利物浦:转变之年
去年,两个美国生意人买下了利物浦球队。市议会允许他们耗资6亿美元建一座体育场,有豪华包厢和其他奢侈的设施。我还以为利物浦的球迷会警惕起来, 大吵大闹,但他们似乎全都认命了,反而很乐观。“事情迟早会这样,”49岁的艾尔德里奇说,他是在看台上跟着加油声一起长大的,后来玩起了足球,现在则当 起了播音员。“这肯定会让人难受,但好歹得经得起风雨。如今的俱乐部就得拼了命挣钱,要不然就没有竞争力。”
艾尔德里奇和我都看了利物浦同 富勒姆的精彩比赛,利物浦胜出。比赛结束后他驾车带我兜风。我们经过峡谷区(Dingle),那儿在利物浦的南部,环境不佳,英伦猫林戈·斯塔尔就是在此 长大的,我们来到了加斯顿区(Garston),那儿的环境更糟糕,艾尔德里奇的童年时代就是在那儿度过的。他家旁边就是制革厂,他说那种味道令人作呕。 “我到了21岁,家里才装了厕所,”他说。“那是1979年。也不算太久。”我们路过Mariners Pub,那儿的不安全出了名,有句俏皮话很有意思:“我去Mariners酒馆打架,结果酒馆都炸开了锅”;我们还经过了铸铁河岸(Cast Iron Shore),河岸上到处都是泥泞,艾尔德里奇和他那些调皮捣蛋的小朋友们以前就在那些拖上岸的船只残骸间找东西玩。现在那儿似乎已被焚毁,空无一人。我 们没法去他的家,也没法去他住的街上走走,因为那片地区已被夷为平地。他说:“欧盟给我们钱把这儿的所有房子都拆了,然后从头开始。”
很 快,城市的风景就起了变化,近来的投资初见成效。废弃的机场航站楼如今已是漂亮的万豪酒店。先前的火柴厂成了顶级办公楼。我开始理解为什么艾尔德里奇和其 他人会喜欢这座城市,因为真正的炖菜客本来就是一无所有,他们自然会对前途充满信心。“你得向前看,”他说。“它改变不了利物浦。但它会带来机会。”
我 已经感觉到差异了。那家叫做Moat House的老酒店现在已经拆毁,它迎合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就像微软把会议搬到了酒吧来开。但是,我发觉实行会员制的Print酒店的会员要比他们年轻 整整两代。酒店的音乐很有节奏感,没有接待区,六间客房都很宽敞,设计也很简洁。它的地段再好不过,一边是大型购物区,另一边是酒吧、酒馆遍布的洞穴区 (Cavern Quarter)。Malmaison酒店甚至比它还要舒适,它属于一家小型连锁酒店集团,该集团专门翻新老建筑。这家酒店新近建成,有些豪华的气势。客 房为深色调,皮具和木料均为黑色。香波和护发素都装在八盎司的小瓶里,也就是说可以让你带回家。还有盏漂亮的灯,敲敲底座,灯就会点亮。
最 好的是Hope Street酒店,该酒店原是家具店,坐落于乔治区(Georgian Quarter),旁边有几家定期上演剧目的剧院,如利物浦爱乐乐团(Liverpool Philharmonic),还有一些很棒的餐厅。我下榻的客房有两堵裸露的石墙,看来有一世纪之久。地板和家具采用的木料打磨得都很光滑,浴室的洗手池 形如超大的色拉碗。窗户面向宏伟的利物浦大教堂(Liverpool Cathedral),这是栋红色砂岩砌成的经典建筑,在上个世纪花了很多年头才建成,,为世界第五大教堂。
不过往北不远处的马修街 (Mathew Street)上有家Cavern酒吧,披头士就在那儿演出过,走过几栋建筑便是Hard Days Night Hotel。客房都与披头士有关,摆了些怀旧的噱头,显然酒店想在商业上成功,但看来这种风格并不适合此地。在重建过的Cavern酒吧和附近其他几家酒 吧内,音乐演出人气很旺,看来是默西之声乐队(Merseybeat)带动了这种气氛,后来回声与兔人乐队(Echo & the Bunnymen)、泪暴乐队(Teardrop Explodes)和弗兰奇去好莱坞乐队(Frankie goes to Hollywood)又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晚上经过这个地区的时候,我感到了一丝兴奋和恐惧。我想象得出,郊区中产阶级家庭出生的列侬和麦卡特尼来到这 片粗野之地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他们带着用旧了的吉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马修街上。这样一幅鲜活生动的影像将我与披头士的利物浦岁月联系了起来,它远比酒店 以披头士的歌曲为主题进行装修要有意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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