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得克萨斯传奇

伊恩·布鲁玛(Ian Buruma)仍然没有忘怀童年记忆深处的玩具枪和牛仔帽，于是他初次踏上曾滋养了探险精神的得克萨斯土地。他深深感悟到，在历史遗址、戏剧人物和小说故 事的背后，得州活色生香的现实依然流淌着那种永恒的传奇色彩。图/若昂·坎齐亚尼（João Canziani）、编译/汤斌

和许多欧洲人 一样，我从小就对美国西南部魂牵梦绕。第一次“耳濡目染”是我在荷兰的孩提时代，那是一把玩具左轮手枪，枪管上刻着得克萨斯牛仔的肖像。我还有一顶很酷的 牛仔帽，帽檐上是个亚利桑那小男孩。之后，我又看了《雷瑞米计划》（Laramie）和《伯南扎的牛仔》（Bonanza）这两部经典西部 “马背剧”，电影里的牛仔和印第安人让我印象深刻。我虽然知道一些城市，比如拉雷多（Laredo）、圣安东尼奥（San Antonio）和汤姆斯通（Tombstone），但具体的地理位置则是一头雾水。

不久，“猫王”和查克·贝里歌曲中的66号公路 （Route 66）和其他神秘之地也成为了西部传奇的一部分。成人之后，我在纽约的孤星咖啡馆（Lone Star Café）观看了怪人弗里德曼的演出。他头戴超大宽边牛仔帽，脚穿古里古怪的皮靴，嘴叼大号雪茄，比我那顶儿时的亚利桑那小男孩帽还要夸张。他哼着有关达 拉斯、休斯敦和奥斯汀的小曲，不过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它们有电影中的汤姆斯通来得真实，但他将诙谐和魔力倾注给这些城市，倒生出了几分魅力。

伴 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我出发前往得州，兴奋之情难以言表，那可是我的幻想之地啊。第一站是奥斯汀，确切的说是Hotel San José。酒店位于南国会大街（South Congress Avenue）上，对面是大陆俱乐部（Continental Club），摇滚乐队的聚集地。新兴的高科技产业使南国会大街焕然一新，街边林立着豪华餐厅、精品酒店和出售牛仔皮靴的高档商店。可之前，这里则充斥着下 等酒馆、按小时出租的汽车旅馆、廉价音乐小酒吧、红灯区、毒贩窝点和下等摇滚酒吧。

对于那个粗俗不堪的岁月，也许有些人会觉得悲哀。不过身 处此刻的圣何塞酒店，我自是惬意万分。怀旧也是一种乐趣。你可以在酒店接待区租借iPod音乐播放器，重听经典老歌，或是DVD影碟机，翻看那些著名的得 州电影，如《原野铁汉》（Hud）和《最后一场电影》（The Last Picture Show）。你可以坐在极简风格的别致客房里，陶醉于贾尼斯·乔普林（Janis Joplin）或道格拉斯爵士五人组（Sir Douglas Quintet）的音乐，将自己置身于1969年的摇滚天堂。

到奥斯汀之前，我打了个电话给詹姆士·麦克默特里（James McMurtry），他是这里最有意思的摇滚艺术家之一。我告诉他自己从未去过得州，他却懒洋洋地说：“奥斯汀又不是得州。”第二次和他通话是在圣何塞酒 店，他正要去阿彻城（Archer City）猎鹿。《最后一场电影》的布景就在阿彻城，根据他的父亲拉里·麦克默特里（Larry McMurtry）的同名小说改编。[另一部电影《原野铁汉》同样改编自他父亲的小说《骑士，向前！》（Horseman, Pass By）。]他说打好猎后就去大陆俱乐部表演，大概是在午夜。

即使充满挑战的时刻，奥斯汀也一直是得州自由精神的大本营。在得州大学 （University of Texas）的林登·贝恩斯·约翰逊总统图书馆与博物馆（Lyndon Baines Johnson Library and Museum）里散步是一段令人难忘的经历。迪士尼化的庸俗艺术面具之下（一个真人大小的移动总统玩偶不停地讲着老掉牙的笑话）隐藏着的是一项项足以令当 今政治家们汗颜的功勋和伟绩。正是这位得州人签署了给予美国穷人更多教育和医疗保障的法案，正是他将公民权利赋予了所有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