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物浦:转变之年
利物浦以前只不过是座单调乏味的河滨城市,如今怎会成为欧洲的文化之都呢?布鲁斯·肖恩费尔德(Bruce Schoenfeld)前往这座披头士的故乡城市一探究竟。
图/丽莎·林德(Lisa Linder)、编译/张竝
我 站立的街角是天堂项目(Paradise Project)的市场推广办公室,这个项目注入了20亿美元用于改造城市,再过几个月利物浦的市中心就将大变样了。不过现在还是11月,午后阴森寒冷, 威廉姆森街(Williamson Street)边上的小胡同里有个街头艺人在顶着寒风弹奏吉他。他一边拐过脏兮兮的街角,一边唱着披头士的经典歌曲,保罗的“我们今天说的话” (Things we said today)。他唱得还行,约翰的“你不能那么做”(You can’t do that)听上去有点怪。行人们匆匆而过,对他毫不理会。
我老是在想,他们永远改变不了利物浦。他们的目标是要在2008年让这座城市成为 欧洲的文化之都,所以他们花了几十亿美元大兴土木,还在墨西河(Mersey)上建了座漂亮的游轮码头,但它还是时尚不起来。照伦敦人看来,它只不过是座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水手城而已,永远靠边站,永远不入流(好几年来,英国政府对它几乎没怎么放在心上),它显得古怪离奇,特色也过于鲜明,虽然号称是英国的 巴尔的摩,但天气却糟得很。
我琢磨这说不定就是我一直回到这儿来的原因吧。世界上的城市越来越相似,利物浦却仍然哪儿都不像。那儿的人说起 话来很特别,几乎让人理解不了,他们喜欢发“oo’s”的喉音,而且喜欢低声咕哝着说话。“你好吗?”他们这么互相问候的时候似乎是生怕听到什么最坏的情 况。他们对当地的所有事情都是倍感自豪,对外面的意见却又毫无兴趣,这种天然与世隔绝的状态对一座港口城市而言显得很是不同寻常。记者保罗·努瓦耶 (Paul du Noyer)说利物浦“虽然不是外省城市,但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它那唯我独尊的气势根深蒂固。如果你是这儿的人,那你当然会一成不变。如果你不是,那你 甚至根本不会想来这儿旅游。我的伦敦朋友中就有一半没来过这儿。
同世界上一些有名的城市,如威尼斯、莫斯科、旧金山一样,利物浦也是只有在 雨中才会显得魅力无穷,幸运的是这座城市每年都会有一段雨期。它那些漂亮的建筑,比如数百年来耸立不动的大教堂、维多利亚式的宅邸和雄心勃勃的摩天楼与背 景中的沙土色倒是相得益彰。我只要一想起利物浦,总会看见宏伟的利物楼(Liver Building)顶上的鸬鹚雕像,天空则是一片铅灰色。还会看见著名的利物浦足球俱乐部比赛时的安菲尔德体育场(Anfield),背景也是铅灰色。还 会看见威柔区(Wirral)的尖顶和烟囱,背景是……我不说你也知道。
当地人称自己为“炖菜客”(是以无处不见的土豆牛肉炖菜来命名 的),他们的乐天性格同阴沉的天气倒也般配。他们待人接物和蔼可亲,总想开怀大笑。“就算世界上发生再大的灾难,第一个拿它取笑的肯定就是炖菜客,”利物 浦数一数二的厨师保罗·艾斯丘(Paul Askew)如是说。阴沉的四季风物使他们更觉亲如一家,他们对时尚界毫不留情的兴衰更替也持抗拒态度。诺布(Nobu)不会在利物浦开餐厅,利物浦也不 会有极限运动,这样说已经足够。时尚风潮只要到了利物浦,就会干涸而死。
保罗·西蒙在利物浦的伦康车站(Runcorn station)写下“回家的路”(Homeward Bound)不足为奇,这首歌就是写离开家园的渴望。短期来访的人、初次来访的人和任何一个想要寻觅平静、舒适、可人的地方的人都会对它心怀这样的感想。 利物浦对做作、矫饰,对任何一种时髦过头的东西和市场上大肆推销的东西都心怀戒备。“要是利物浦是个人的话,我才不和它睡呢。”Hole乐队的主唱歌手考 特尼·洛芙(Courtney Love)曾这么评论过。我倒是宁愿希望利物浦不会再惹得别人有这样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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