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科老城区的崛起
巴拿马城的历史街区叫做加斯科老城(Casco Viejo),我将永远记住现在这个属于它的时刻
加斯科正在与我们相遇,但是却从未真正相遇。在我浮华多变的家乡,纽约的东汉普顿,在任何一次鸡尾酒会上都会提到巴拿马,而且那些人一定会让你知道这是个炙手可热的旅游目的地。但他们中很少有人会真的从纽约坐5个小时飞机过去,而且当《体育画报》去拍摄泳装特刊时,模特们也并没有真的在那儿逛逛。这样的无知还要持续多久?
加斯科,巴拿马城西南一角,俯瞰着太平洋注入巴拿马运河,那里有许多巨大的集装箱货轮游来荡去。它只有3条宽阔的道路,没人使用地址。这里可谓是建筑上的百科全书,1997年被UNESCO指定为世界遗产地,非常适宜作Robert Polidori下一部摄影集中的场景。它像哈瓦那一样性感,像新奥尔良一样堕落,像墨西哥的Cuernavaca一样颓废厌世,而且还像早年的迈阿密南岸一样充满危险——而且这当中又加了一点《巫山风雨夜》的戏剧味道。远处繁华的巴拿马城同样不会有什么不同,尽管它有新加坡那样璀璨的夜空和迪拜那样的雄心壮志(《福布斯》几年前曾将它描绘成“遍布香蕉的摩纳哥”)。自1999年运河被移交给巴拿马以后,或晚一点,在911之后,巴拿马城就成了南美人经常光顾的地方,他们来这里购买Carolin Herrera和Hermès之类的奢侈品,而不用担心遭绑架,也不用像在迈阿密那样花很长时间等入境管理处采集指纹。5天里我没去南美人聚居的地方,但他们常常晚上会来加斯科玩。
加斯科虽小,却很棒。从酒店出发走15分钟,就可看到一些老房子被精心修复成豪华公寓;穷人则占领被废弃的建筑,坐在脏兮兮的沙发上看崭新的平板电视;总统府日益破碎的粉彩外墙被临时脚手架连接在一起;树从以前的舞厅中穿越而出;无休无止的建筑工地;街上挤满不同年龄的冲浪者、各国侨民、猎鸟人、生态驴友、赤脚的孩子、兜售信托基金的小青年,以及在卖巴拿马草帽(约$20)的折叠桌底下蜷着身体打盹的小摊贩们。
“你看见那个穿戏服的女人了吗?那不是戏服,”K.C.Hardin指着一个裹着传统亮色手工布料的Kuna族女人说,她们在这里兜售从脚镯到沙发靠垫在内的一切东西。Hardin是个美国人,年近40,以前在一家大公司做律师,直到来巴拿马冲浪。离开美国6年后,Hardin承认他不准备再回去了。他现在是个地产开发商,既用律师的伶牙俐齿帮助加斯科变得更美,也防止它和世界上其他的美丽景点一样变成毫无特色的去处。
在这项事业中他并不孤独,不过说来话长:Hardin地产公司的合伙人叫Ramòn Arias,也是律师,差不多20年前搬进加斯科一间残破的公寓,那时候,他那个阶层的大部分人根本就不会去那儿。Arias雇佣了Hidegard Vásquez,于是这名优秀的年轻建筑师就这样回到了家乡巴拿马,来改造他的宅子。“工程完成时,我嫁给了他,还怀孕了,”Vásquez坐在Hache Uve的办公室里说,她现在是这个国家建筑界的青年翘楚。Hardin也结婚了,娶了Patrizia Pinzón,他的妻子在ArcoProperties工作,这家公司销售Conservatorio开发的楼房以及整个加斯科区的房产。那么Pinzón的身后又是谁在打理呢?是Hardin的母亲Clara Keyes Hardin,她也从墨西哥的Santa Fe搬来了。这是个肩负大事业的大家庭。
这个团队慢慢地、有策略地改善并保存着加斯科区的生产和生活功能,他们最爱使用“地道”这个词,这也是我们来此参观的理由。在建造时尚酒店和公寓的同时,他们也建造便宜的房子,一家旅行社、一家面包店、几间餐馆、几间艺术家公寓、一家小客栈和一座社区文化馆。酒店雇员大部分是得到地区基金资助受训的本区人。Pinzón和Clara Keyes Hardin并不急于出售地产,而是精心挑选理想的邻居,淘汰炒房者,寻找希望远离浮华且好相处的巴拿马和南美年轻人,以及希望在房价仅$300每平方米的豪华公寓中重新开始生活的欧美人。就像Pinzón说的那样,“你得找热爱这个区的人,不要去管‘什么时候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总有些人比你来得早,”Vásquez说,“等什么时候你认识到这一点,你就理解了问题的关键。”然而,巴拿马的历史有个巨大的断层——这个国家和其他殖民地一样曾被美国征服过,尽管从技术层面上说,它并非殖民地。可在上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如果没有美国人带着,巴拿马人甚至不能进入运河地区。“我们的历史并不是历史,只是个意外,”Vásquez说,“这里大多数人都希望改变。迈阿密就是我们的麦加。”Conservatorio建的第一家酒店Canal House(凉爽的避暑小屋,像有钱人的大宅)只有3间客房。Daniel Craig五年前拍《007大破量子危机》时就住这里,回英国后,他主动在媒体上对这家酒店大加赞赏,为加斯科区做了一次极好的宣传。他们的第二家酒店Las Clementinas就是我住的地方,有6间宽敞的复式套房,楼梯繁多;登记手续非常便捷,一会儿就好了。2家酒店都不会像普通精品酒店那样搞虚头巴脑的花样;它们更像是格雷厄姆·格林笔下的场景。如能再带点东西进酒店,我会选一瓶七年陈Havana Club,洗完澡后喝上一杯,然后在缓缓旋转的吊扇下慢慢睡去。
另有一些开发商也在积极行动。Casa del Horno是一家小酒店,喜欢用石头作装饰,像米兰的酒店那般漂亮。Tántalo酒店的大堂里有一家宽敞的酒吧,屋顶上也有,每间房都由不同的巴拿马艺术家设计。另有一家法国酒店还在磨磨蹭蹭的建造——在中美洲,没什么东西能快得起来。接下来将隆重开张的是Conservatorio建造的AmericanTrade酒店。它将是加斯科区最大的酒店,有50间房间,建筑风格极为出众,涵括本区4座主要的老宅;地段相当好,就在本区中心,相当于迈阿密南海岸的Delano酒店。“每个伟大的城市都有一座具代表性的地标酒店,”Hardin说。巴拿马城是世界的贸易枢纽,而酒店又是城市的枢纽,这应该也算是个放诸四海而皆准的规律吧。
这样的团队绝不会半途而废。“做任何事情都像西西佛斯推石头,你不这么想吗?”Hardin说。巴拿马也许是个有风险的国家。Hardin的团队也已受到威胁。现在他们正在和这座城市对抗,反对建一条已规划好的加斯科区环形高速路——这样的规划足以抹掉任何街区。不过,我觉得他们还有戏。随着Frank Gehry设计的Museum of Biodiversity在附近开张,一些漂亮的酒店即将出现,今后几年来加斯科旅游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四季酒店的客人也许会拖延到那时候再去,但对其他旅行者来说,未来只会充满伤感的回忆。某些粗线条的东西会被打磨得很光滑。巴拿马人无拘无束的握手礼可能会让位更有距离感、也更经典的酒店礼仪。等到那一天到来,在Ego y Narciso(自我与那喀索斯)餐厅订位将会大费周折,不像现在你可以在月圆之夜点上一盘又一盘酸橘汁腌鱼。以后也不会再有La Casona那样的酒吧了,凌晨4点如果你还没睡,可去那条黑暗的死胡同,在一所荒僻的老房子里和上百人一起喝mojito鸡尾酒。你要么现在就去加斯科,要么以后,选后者的话,你就只能翻翻Assouline出版社的摄影集望梅止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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