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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 盛世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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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眼望去就知道海伦娜是真正的雅利安族,不同于其他苗条纤细,肤色并不白皙的波斯女郎,她高大丰腴、金发白肤,看着更像是和她同裔的北欧或德国人。

踏上旅程之前,我的几个朋友在上海给我设了一场送别宴。席上人们谈吐中混合着猎奇、担忧和对我胆敢前往该地的钦佩,这种态度好像几十年前经常出现在西方类似送别宴上,用以欢送周围那些冒冒失失的朋友前往遥远的国度探险——往往是中国或南美。现在,桌上的人兴奋地谈论着,动荡、神秘、古老、隔绝又充满禁忌的新探险之地,是伊朗。


一曲阿黛尔的歌

我不知道此行第一站设在离德黑兰1,500 多公里的阿巴斯港是否算是好开始。按惯例,那些时髦现代的港口城市往往离传统习俗最远。事实证明阿巴斯至少不是一见钟情的好对象,就算在午夜,海风也没有驱散幽灵般飘荡在霍尔木兹海峡上将近40℃的湿热高温。

我烦躁地回想着跑到这里来的初衷。过去几年,我时不时踱过国际新闻编辑的座位,经常看到他正在拟着“美国陈兵波斯湾,美伊之战一触即发”之类的标题。而就在我从上海出发前一周,报纸还在铺天盖地报道美英等25 国在波斯湾举行联合军演的新闻。“那里不是要打仗了吗?”连出境的边防人员都不解地询问。这些都撩拨着我想来看看这个运送着全世界40%石油,财富与战争迭替如潮的海湾。

结果,我站在酒店阳台上盯着暗夜里的海滩,英文流利的服务人员、标准化的客房、湿热的天气,再加上隐约的露天泳池和热带树木,让一切看上去像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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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期待这里炮火纷飞,但也没料到会如此乏善可陈。这种乏味的平静我在格什姆岛上再次感觉深刻。这个波斯湾最大的海岛,干风燥日土地贫瘠,当司机在一家看上去简直颇有巴黎小酒馆风范的饭店前停下来时,真是令人惊喜得要叫出来。

菜还是毫无可说的Kebab,除了后来德黑兰一家烤羊排馆,全伊朗馆子里都飘着一模一样的味道。酒馆里有个弹吉他的歌手,一把婉转的声音,唱起波斯歌来像在情人耳边低低倾诉,看我们进来,还弹奏一曲时髦的阿黛尔。就这样,原先充满战地探险心绪的波斯湾行,就变成了倚着窗户听着阿黛尔,看着外面岛上白色残垣的悠闲下午。还要时常提醒自己,嗨,这可不是在鼓浪屿。

但格什姆岛也有个隐蔽的去处,走进那片残垣,就是荒废了不少的居民区,里面弄堂交错,那些宽阔敞亮的弄堂,一排排高大墙面整面刷成蓝或黄色,有些画白袍老人从门口跨步而出,有些画船上钓起一大串虾,有些画几个孩子的脸。这些墙面的绘画简单,线条流畅,配色有波斯艺术里天然童话的美,在阳光下一片明朗。弄堂里四处无人,只有午后从宣礼塔传来的吟唱像是咏叹调,走着走着觉得是掉在了巨人刚刚画过的画页里。波斯人善绘,但在其他地方再也没见过这样阵势浩大且朴质得可爱的墙画。


所有衣香鬓影都在此

在伊朗转来转去,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奇遇。比如在伊斯法罕伊玛目清真寺,头顶无数几何图形排列的蓝色穹顶如星空,正还在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迎面就走来一个阿訇,用普通话喊着你好,你是中国来的吗?手里拿着一本书,封面赫然是潘冬子,一下时空错乱。

又比如只听说伊朗男女大防,清规严格,结果走私商沙先木载着我们在伊斯法罕游车河。约有一公里长的环形道,男一车,女一车,大家边开车边聊天搭讪,哪两个车中的青年男女互相看对眼了,就一起去约会。不然就继续在环形道上来回绕。车辆密集来往,几乎都是车贴着车,车窗两面大开,前车停下来和别的车讲话了,后车也不着急,一起伸出头来笑嘻嘻聊着天等。

尤其是车里的波斯女郎们,本就高鼻深目美艳得紧,再加上刻意修饰,个个鬓香妆浓,头上丝巾和眼神飘摇,夜晚椰林月影,远处三十三孔桥灯光翩然,我们这样自诩国际大都市来的人都看到目瞪口呆。这也是伊朗。更确切地说,这是伊斯法罕,是“世界之半”的伊斯法罕。如同纽约之于美国,巴塞罗那之于西班牙,不是都城,但所有衣香鬓影都在此地。所以,当系着爱马仕图案丝巾,着米色风衣,戴茶色墨镜的海伦娜从巴扎混乱的背景中现身、走来时,也并没有特别令人惊奇。一打眼望去就知道海伦娜是真正的雅利安族,不同于其他苗条纤细,肤色并不白皙的波斯女郎,她高大丰腴、金发白肤,看着更像是和她同裔的北欧或德国人。

海伦娜曾随父在北京呆过一阵子,略会说几个中文词,故非要拉我们参加当晚她朋友家的舞会。我们欣然接受这首次谋面路过之客的邀请。沙先木在旁嘿嘿笑着,说,去吧,去看看真正的伊朗。


走进了一千零一夜

海伦娜在约好的时间来酒店接我们,开一部白色小丰田车,在到处都是法国70 年代标致二手车的伊朗显得很时髦。海伦娜英文并不好,但一路说笑个不停。车子在一栋灰色建筑前停了下来,是最常见的伊朗高尚住宅——灰褐色,表面皆平整,所以看不出什么格局,也不高。只是树影幢幢,显得特幽深。我们有点将信将疑地踏进去,里面只开了几只小射灯,昏昏暗暗的。眼睛慢慢适应了仔细瞧,哗,好像走进了一千零一夜。

贴着墙放的都是带着流苏的暗紫色软缎沙发,弯弯的扶手旁有红木佛像,还有几个落地瓷花瓶。旁边还有一个专门舞池,干冰做的烟不知道从哪里往外丝丝地蹿,幽暗处一盏水晶灯微微晃着吊坠一闪一闪。再往前走就真是吓着了,一整堵墙做成了酒柜,各种牌子伏特加、威士忌上下排满。伊朗可是以禁酒严格著称于世。后来沙先木跟我解释,在伊朗,按法律规定喝酒的确是要判绞刑,但前提条件是当事人必须亲口承认喝了酒。“如果不承认,就算警察抓到你手里拿着酒瓶,你说自己没喝,那警察也拿你没办法。”

然后舞会的客人们都翩然而至,各个都和海伦娜一样,男女都高大健硕,也漂亮,但是西方人的漂亮。这是在伊朗街头很少能见到的类型,看上去很像什么秘密团体。姑娘们进屋话也不多说,先扑进内室,脱风衣,摘头巾,补上唇膏,打扮停当,方才慢慢走出来主客各叙。这又是一副奇观。眼前的波斯姑娘们全部变身西方舞会尤物。一个姑娘身穿豹纹肚兜,修身牛仔裤配露趾高跟鞋,全身衣物都贴着皮肤走,睫毛浓密的像蝴蝶扑闪。平时头巾怎么遮的,如今就是怎么露的。

真是要人命了,我得掐一下自己才能理解不是在梦中。上次这般的昏天暗地可是在泰晤士河船上的新生舞会,可那些都是西方妖姬,早就练出了那一套。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禁忌之地伊朗。这些青年男女们显而见之隶属伊朗上流社会,年纪不过20,却完全不似东方人气质。许多随做生意的父母长居迪拜,颇为西化。“这样的舞会你们时常办么?”“不太经常,”一个高个男孩眯着眼睛说,又补了一句:“一周两三次吧”。我也随着跳了会儿,实在有点喘不过气,穿过厨房走出去,外面是一个庭院。白石铺地,角落里一汪蓝色喷泉,只有一个男士默默坐在角落里抽雪茄。这是主人。在自家见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外国人,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走进了内院,他倒是不动声色,也并不多问一句,就示意我坐下,扔来一只雪茄。

此屋主人也不过25 岁,已经独当一面专做土木生意,收入颇丰,神色沉稳。对中国十分感兴趣,认为大有市场。和所有国家的人一样,见到外国人就要开口抱怨本国政府问题多多,简直令人失望透顶。可惜语言交流仍有困难,最后话说尽,只好对坐抽雪茄看看月亮,算是慢慢平息了刚刚的舞池之惊。当夜辞别时,海伦娜还力邀我们次日参加她朋友的婚礼,并去她家午饭。但我们第二天等了半日并无声息,想来也是富家小姐的一时兴起,一时兴尽。我们也很理解,只有靠自己奋斗出身的沙先木,才习惯性地言道必到。


煊赫只是一瞬

伊朗人对外国人友好,毫无疑问。这种友好在中国1980、1990 年代较为封闭的小城中也出现过。是诚心诚意又带着点羞怯,总怕别人觉得自己这儿不好,于是又想尽心尽力去做点什么,同时还会为交上了“外国朋友”颇为自得。伊斯法罕皇家广场附近有家意大利餐馆,是当地极其少见的西餐厅,味道也出乎意料地不错——特别能慰藉已对全国千篇一律的传统伊朗菜kebab 彻底倒足胃口的旅人。里面的服务生殷勤之外,总是特别再加一句道歉:“我为我们政府强迫你们戴上头巾感到十分对不起,在这里你们可以随意摘下头巾。”

行者只要在路上稍站一会儿,就时不时有人过来举着手机要求合影,手机还是蓝屏的,拍出来一片模糊,照样高高兴兴地走了,走前还要请你去他家吃饭。某天下午站在路边,因为要看着行李没法走开,但偏偏又渴得嗓子冒烟,只好拦住一个车问司机哪里有水,司机也不会讲英文,但懂了意思,拿过水壶就走,绕了好几个街区接到水,又回来把水壶给我,才笑着挥手开走,觉得很乐意提供了点帮助。

当然,也不要误会这只是“中伊两国人民友谊”,路上遇到一对比利时来的游客,见面就诉苦,说原来的旅行计划屡遭拖延,原因就是路上来搭讪和要求拍照的当地人太多了。因为伊朗的外国人实在是太少。少到不仅当地人见到外国人要起劲,连外国人见到外国人都要忍不住上去说几句:“嗨,你们是哪里来的?”“哎唷,能说英文的感觉真好。”当然,友好只是来自人民的,这里的公共设施、餐饮、语言环境等等,可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欢迎国外旅人前来的表情。除了城市里,就算在伊朗许多世界级的自然文艺遗产景区,也几无游人。“游客近年来越来越少,许多导游都改行干别的去了,”陪着我们的亚什姆说。“西方媒体把我们写成了战乱与炮火之地,于是没有人愿意来。”

波斯波利斯的浮雕上,阿契美尼亚王朝的巅峰时刻至今还在石上铭记。刻的是东到印度西部,西到希腊城邦,万国来朝,使者进贡时托罐子的手指关节历两千多年还肌理清晰,带着微微隆起的用力感。煊赫只是一瞬,站在波斯波利斯的山丘上,天垂四野,游人极寥。大流士建造了它,亚历山大烧毁了它,现在又是谁忘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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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人对伊朗怀着敌意,伊朗人却对西方国家怀着向往,都有些不切实际的误解。哈罗迪,父母是伊斯法罕大学的老师,他年轻雅致的脸上都能看到书页的影子,正在申请去美国念博士,“我想留在那里,那里有自由。”英语很流利,学的是电子工程。因为两国交恶,哈罗迪连赴美的签证都不能在本国申请,需要转道去土耳其。颇有点吊儿郎当的沙先木则一口咬定:“许多人都想移民去美国,那又能怎么办呢?”他坐在一家披萨店里说着。像伊朗所有的店一样,霍梅尼的画像高居一角看着他。


风从诗歌上过

我走到哈菲兹墓园门口时天色已暗,再加一天旅途劳顿,就称不上有什么雀跃心情。旅人时常遭遇这样的窘境:肉体疲惫加上审美疲劳简直能让卢浮宫都变得死气沉沉。结果一抬眼看到的花园景色,又美,又妥贴到心里,立刻解了劳愁。这活生生就是波斯传奇故事写本里描述花园月夜景色的细密画,层层郁郁的花朵和树木交错,间隙露出一柱柱喷泉。就算园中有细长石阶拾级而上通向遥遥一尊八角凉亭,但也许是月亮迷惑了视线,距离造成的透视感奇妙地消淡了。

眼前的花园很像是贡布里希形容波斯画时说的那样,明暗色调和短缩法不再出现,画中的植物和景色看起来仿佛是从彩色纸上剪下来的图案。换句话说,面前的波斯花园变成了悬着的地毯,丰富的配色和精细的线条让这梦幻般的画面活了起来。我随着夜晚的风,在月光下虚虚实实走过淡紫色三角梅,走过深红色月季还有旁边翠色的松树,直到尽头的凉亭里是哈菲兹的石棺。

大理石石棺旁围拢着不少当地人,许多跪地以指触棺低声诵念。有波斯文几行刻在石棺表面,但不知是什么意思,找了好几个周围的人问,都因为说不了英文没法回答,只搞清楚是引了哈菲兹的诗。

这是旅人在伊朗的一大问题,此地几乎无人能说流利英文,如果事先没有做好功课,想到目的地现问,那可是一切欠奉。比如此刻我这么近地贴着这位诗集发行仅次于《古兰经》的先贤,只要一想到石棺上到底引了哈菲兹的哪两句诗,又是谁做主引的,依据了何样的标准这些问题,就急得很是挠心。不熟悉哈菲兹的人只要试想,如果李白墓上只能铭诗两行,那么他那些浩如繁星的诗作中应该选取哪几行来“盖棺定论”,就知道这是个多么引人遐思的问题了。幸好遇上一位英文流利的当地导游,立刻请其布道。导游欣然同意为大家念一遍,说大体意思是哈菲兹在描述如何从尘埃中追寻神迹,以信念来充盈自身,获得力量和重生。

导游是位女士,声音从垂下的头巾中缓缓传出,沉郁静穆,一时叫周围听者的呼吸都静了下来。不过事后回想就觉得大有纰漏,石棺上波斯文龙飞凤舞仅有寥寥数十字,并没有导游女士的长篇大论。而且哈菲兹是谁,那是少年成名的俊才,那是饮酒当饮佳酿,闻歌必闻雅歌的浪子,导游女士口中追寻纯粹信仰的高尚之美,或也是哈菲兹诗中一面,但可不是最有诗意的那个哈菲兹。

我回国后几多查询都无果。后来侥幸在木心的文学回忆录里找到答案。木心在纽约给陈丹青等一帮画家上课时提到哈菲兹,便引述了哈菲兹墓上所刻之句。大体意思是说要饮酒,饮的就算袍子沾湿了仍然要继续喝。(原句的书在我家里,忘了摘抄下来了。改天补上。)真正的酒神精神。木心说的和导游女士所言差了千万里,然而却是真正我心中所想之哈菲兹,且字数也对得上。是我更愿意相信的版本。那时的设拉子还是大都市,美酒与爱情,玫瑰和夜莺,比1979 年后禁酒又要带头巾的伊朗浪漫得多。这才说得通,如果李白墓上有诗,难道不应该是“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才是谪仙人。

一直等到这个疑惑解开后,我脑海中那幅月光墓园细密画才补上了最后一块缺口,得以完整,且更加浪漫。不过我也很为导游女士石棺旁那一番演讲所带的宗教之美震慑。已被西方媒体造就刻板印象的伊斯兰文化,要么穷凶极恶要么苦大仇深,哪里见过这么平静和诗意。我稍稍从凉亭旁退开,下到前面的台阶站住了看。风从凉亭过,从石棺上过,也从诗歌上过。是夜正是十五,夜风新,时光旧。圆圆的月亮似是诗人加冕。那些在如今还愿意虔诚跪倒在诗人墓前的人们,是诗歌以崇高,以不朽。


波斯的优美魂灵

像所有古国一样,伊朗之大,大在时空。时间上前承数千年历史,空间上横贯多少沙漠山丘。其中景致和风物大约也要说上个一千零一夜。我经常在从某地去某地穿越沙漠地带的大巴上,看外面大地广阔不见边际,只有砺风,路上时而像喀什,时而又像白沙瓦,时而还像内华达沙漠,直到后排坐着的老阿訇厉声提醒我带上被风吹落的头巾才恍然回过神。作为一个外国人,我其实并没有像很多伊朗人担心的那样讨厌带头巾,伊朗处处沙漠风沙大,炼油工业不发展导致汽车排放不达标,加上日头毒晒,头巾挡风遮日效果卓著。

但不知道为什么,双眼餍足了波斯文化各式建筑、绘画奇观后,我记忆最深的,不是星穹般的清真寺顶,不是如珠如玉的孔雀光影拖尾,也不是连绵苍劲的亚兹德古城,而是我在伊斯法罕见到的一处壁画。壁画颇有几百年历史,颜色略淡但仍然动人,上有一角绘裸体半披袍女性,坐于露天草地参加宴会,体态雍容自若,旁人也各有玩乐神色悠然,看得游人大叫:“你们也有那个时候”,旁边带头巾的女工作人员但笑不语。观今日之伊朗,往往会忘却其前身之波斯。就算是今天如何的严防死守,壁画上的裸体女性倜傥之意,哈菲兹墓上的诗句,还是泄露了当年是如何的风气大开,潇洒气魄,那是波斯的优美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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