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崛起
我返回基辅是想看看变化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是否产生了效果。无论是混凝土板楼、勃列日涅夫时代的建筑,还是乍见便能吸引眼球的古怪的锤子镰刀图案,到处都能令人想起往昔岁月。这次,大雪落在了许多中年游行者的身上,几十年来他们亲身经历了社会剧变和穷困潦倒的时期。基辅向来如此,稳定就像连续数日的好天气那样可望不可及。梅塞德斯在我面前戛然而止的时候,我正在对此冥思苦想。门啪地打开,车内传出声音:“上车”。
我同罗伯特·科尼希的交情已有五个年头。他是我的基辅朋友,在基辅找比他更好的朋友简直难上加难。他交游广泛,但他的慷慨大度更为出名。来自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科尼希是十二年前第一批前来基辅的西方发展商。他原为百事可乐工作,几年后他意识到这儿尽管实行的是新的市场经济,但人们根本没有资本主义体制下的经验,所以机遇会特别多。如今,科尼希在乌克兰经营一家房地产发展公司黑海投资集团,他的公司已经将许多西方品牌引入了该国,比如万宝龙、登喜路、图米、梵克雅宝、伯爵等。他还拥有餐厅、夜总会、赌场、家庭娱乐中心和大型快餐连锁店。
“我用的是美国模式,但把它改成了乌克兰口味。”科尼希说,此时他的司机正载着我们在克雷扎提克大街(Khreshchatik)上行驶,这条街类似于纽约的第五大道,在全国都很出名。“以前路面坑洼不平,那时候它是个完全不一样的国家。所以你不能指望在这儿能见到同西方一模一样的东西。比如说,我刚从美国来乌克兰的时候,带了整整一箱食物。但现在再也用不着这样做了。不管西欧和美国有什么,他们总能想尽办法将它们引进自己的国家,而且要越快越好。”
科尼希的车子经过了市中心的独立广场(Maidan Nezalezhnosti)、花岗岩政府大楼建筑群和商业中心,庞大的金色地球仪环拥着有5000个喷嘴的国家友谊泉(Friendship of Nations)。1990年,学生在此绝食抗议,导致了乌克兰共产党的倒台。2004年的橙色革命也发生在这儿,数以千计的抗议者在严寒之中静坐数个星期,演讲者则在临时搭起的讲台上给他们鼓气。
科尼希望着墨色车窗外的广场闪过。“革命前,乌克兰盗匪横行,”他说。“当权者霸道得很。要是你支持的是其他党派,税务稽查员就会突然上门来查你,消防稽查员也会上门来查你。现在,没有这么多压力了。不管你支持哪一方,都不用担心受到打击。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街上散步了。”
我们继续在城中穿行。这儿大约有300万居民,第聂伯河将洋溢着都会风情的右岸同郊区的左岸区分了开来。科尼希有个商务上的会议,于是在舞台城(Arena City)下了车,这座四层楼的综合娱乐城内设有餐厅、赌场、运动吧和夜总会,也是他名下的房产。不过他把车子和司机都借给我用了,于是我继续在市中心的卵石路面上穿行着,市中心的路径曲折蜿蜒,树木葱郁,既可见到新建的公寓楼,也可见到未经修缮的苏联时期住宅楼。驶上几处盘旋的堤岸后,车子踅入了弗拉基米尔卡娅街(Vladimirskaya),这条大道是以基辅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命名的。挪威人弗拉基米尔一世的母亲是洗衣妇,公元980年他玩弄诡计、杀了兄弟之后攻占了基辅。当时该王国称为基辅公国,公国之名源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部落名称,他们攻占该地区后,建立了基辅,使其成了斯拉夫人的第一座都城。
不知悔改的暴君弗拉基米尔有800个妃嫔,据说还拿活人献祭。如果弗拉基米尔的故事能留下什么教训的话,就是它体现了万物终会衰亡这一点。由于倦于自己野蛮残忍的所作所为,他最终让整个王国皈依宗教,他打通了基辅公国与西方世界,在慢慢的时间长河中终于变成了圣徒。
直到1240年,基辅国一直都很繁荣,但那一年蒙古人劫掠了基辅。作为权力中心的东正教会,往北迁移至莫斯科和俄罗斯公国的都城,基辅对世界的影响力从此便日渐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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