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岗尘缘
文:
那那
| 图:陈海平
荣耀属于罗马,记忆属于莫斯科,历史属于北京,但是在巴德岗,也有皇宫,有广场,但更重要的是——生活,生活的味道,生活的声音。在那些窄巷深处,在那些或开或闭的门后,在美丽的孔雀窗背后,在每根柱子和长廊旁,在神庙的高高台阶上,甚至是街道上扬起的尘埃中,无论是过去、现在或者将来,我们看见的只有——生活,永恒的生活;我愿意做一条流浪的狗,一只歌唱的鸽子,或者哪怕是只忙忙碌碌的蚂蚁,但是,只能是在巴德岗。 高路/文 到巴德岗之前,我正沉浸于加德满都Thamel的腐败生活不能自拔,每个人来这之前都会有想象,可无论怎么想象,都难免被Thamel那喷薄的热情所吞没,街道上空被五颜六色的招牌遮蔽,音像店的音乐声、小贩吆喝声、汽车喇叭声,都令初到者兴奋而张皇;可是你往深处走走吧,随便进入一个庭院,又能看见小鸟在桌子上跳跃,枝头挂满青色的柚子,宁静似乎又在温柔抚摸着你。Thamel:动若脱兔,静若处子,你不得不爱上她。 当然我也爱她。 可是,当我第一次置身巴德岗的白色大门前,当无数迷宫一样陈旧拥挤的巷道从茫茫历史中延伸到脚下,我才意识到,我那已经被吞没的想象正慢慢浮出水面,巴德岗,正是我曾经想象过的加都的模样。 尼泊尔巴德岗 (Bhktapur),又称巴克塔普尔,意为“信仰之城”,是加德满都三城之一,从13至18世纪曾为马拉(Malla)王国的首都。这里海拔1400米,面积138.46平方公里,三面环山,喜马拉雅山系坐落在古城北面,雄阔挺拔的雪峰是古城的背景。它位于西藏和印度之间的古代通商要道上,因贸易发展起来的村落和集市聚集成巴德岗的雏形,到18世纪早期形成现在的城市规模。 干燥温暖的冬日,空气也较秋日的云高风淡浑浊很多。 还未接近巴德岗白色大门的入口,就听到鼎沸的人声,近前看时,一座老建筑前有群人围坐,中间是歌者在歌唱,鼓者则和着平朴的节奏,建筑后面坐了两排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盘子,其他人经过就往里面丢稻米和钱币。尚不明就里时,大家齐齐收拾起盘子,涌到建筑前面,敲着鼓吹着笛子簇拥着三尊花枝招展的佛像朝城内走去。 这是一年一次的乞讨节,是佛教节日。巴德岗居民乐于保持复杂多元的文化传统,过节于他们只是平常的生活,每个月都有大大小小的节日,两天一小节,三天一大节,人们决不敷衍对待任何一位神灵,于是人神皆大欢喜。 我们也跟着汹涌的人潮走进城里,走近杜巴广场。加都谷地密集分布着7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项目,杜巴广场也是其中之一。加都谷地曾经被三个独立的国家各占一方:加德满都、帕坦和巴德岗。尼泊尔的国王都自认为是印度教大神毗湿奴(Visnu)的化身,三个王国的皇宫四周都建造了富丽堂皇的佛教和印度教寺庙,而围绕皇宫的广场一律称为“杜尔巴广场”(Durbar Squre)。所以加都山谷里共有三个杜巴广场,历来都是尼泊尔的中心,见证了历代王朝的兴衰,目睹了宫殿、寺庙的修建、破坏和重建,也孕育了尼泊尔的艺术文化。 巴德岗的杜巴广场被称作“真正的露天博物馆”,堆积着庙宇、宫殿和艺术建筑的遗迹,在1934年大地震中曾有1/3建筑被毁坏,但庄严的皇宫依然屹立,置身杜巴广场,就如同身处宏大的中世纪场景中,有历史在讲述,有灵魂在徜徉。 “Were there nothing else in Nepal, save the Durbar Square of Bhatgaon ( Bhaktapur), it would still be amply worth making a journey halfway round the globe to see.”(“即使尼泊尔什么也没有,只有巴德岗的杜巴广场,也值得我们跨越半个地球来到这里。”) 杜巴广场左边一对狮子雕像守卫着皇宫的一处入口,还有两座石雕:Bhairavt——湿婆神Shive最凶残恐怖的化身,以及durga——湿婆神Shive的妻子,女神parvari最凶残恐怖的化身;石雕完成于1701年。据说为了使这两座石雕成为世上独一无二的杰作,雕刻家在作品完成后被砍掉了双手。 旁边红色围墙的入口有一棵开花的树,枝叶爬满红色墙面,夏天这面墙就开满红色的花朵,热烈而灿烂。 皇宫位于杜巴广场北面,据说包括了99个庭院。皇宫入口是巴德岗最著名的艺术建筑——黄金门。作为加都山谷最伟大的杰作之一,黄金门用自己的光辉照耀了马拉王朝的这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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