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波罗的海
文:
张竝
| 图:Blasius Erlinger
然后,我们回房,看见波罗的海海滩酒店亮起灯光,犹如没入黑暗中的邮轮。巨大的霓虹招牌上尽管有几个字母没亮,但还是为这氛围平添了几分优雅。于是,第一晚我们愉快地进入了梦想,而“波罗的海酒”这几个字隐隐出现于城市、森林和大海的上方。 在朱尔马拉住了两晚后,我们往西前往文茨皮尔斯港(Ventspils)开始我们的穆胡岛之旅,穆胡岛是爱沙尼亚北部的小岛。头顶是湛蓝深邃的天空,漂亮的田野上点缀着一捆捆干草包,缓缓地隐入地平线。我们经过浓密的白桦林,它们聚在一起,隐于阴影之中,这时幽密的树林里出现了沙地,表明距大海不远了。我们不时看见屋顶陡斜的漂亮房屋孤独地坐落于路边。风景开始溢出格林兄弟童话故事里的奇异味道,也有点幽暗、不祥的气氛。 在文茨斯皮尔远郊,苏联时代灰色的楼房从田野上拔地而起。其中有栋楼房没有竣工,只剩一副骨架,犹如考古学遗址、往昔帝国的废墟。我们驶经这些小巧的房屋,每栋房屋的前院均有照料得很好的千篇一律的花园。仿佛这座城市对它们整洁的楼房感到颇为自豪似的。文茨斯皮尔是一座不冻港,俄国的石油和矿物就是在此装船。城市被文塔河(Venta River)一分为二,河上矗立着一座高架桥,它将我们义无反顾地带过桥,又悄悄把我们放入昏昏欲睡的老港中心城区。那晚,我们下榻的维尔尼斯酒店(Hotel Vilnis)的客房朴素而又整洁。警犬训练员在开会,吠叫的警犬都被关在大堂外的笼子里,只有这件事使我们这次来访透出一点不安的气氛。 次日早晨,我们很早醒来后,便驶往轮渡站,前往爱沙尼亚的萨列马岛(Saaremaa)。我们出发的时候,注意到一路上有一排油轮在我们边上行驶,它们沿着地平线驶去,仿佛世界是平的。看上云感觉像是海军在波罗的海上调防(历史上第一次是15世纪瑞典与俄罗斯争夺该地控制权,另一次是20世纪德国人与苏联打仗),这种想法一直到我们登上萨列马岛才散去。苏联统治时期,这座岛连同它那面积更小的邻居穆胡岛都属于边境地带的一部分。只要没有护照,哪怕是爱沙尼亚人也没法来这儿旅游,甚至在它成了欧盟的一员后,岛上也很少能看见游客,经济发展也是停滞不前。 在穆胡岛南岸,我们找到了帕达斯特大宅(Pädaste Manor),漂亮的庭院四周围了一圈低矮的石屋和一栋大房子。浓荫蔽日的老树耸立于草坪上迎风招展,小径和绵长的细流穿行其间,小径通往大门,细流则通往波罗的海。我们把行李放在下榻的复式房里后,便赶到Sea House餐厅用餐。我们在下午3点的时候才找到了住的地方。石墙感觉很厚重,能起到保护作用,每扇小窗都宛如荷兰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映出颜色变化不定的青草、淡色的灯光、远处幽深的海水不祥的静谧感。 我想尽力融入此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狩猎氛围之中,但对究竟是吃烤风干的鸵鸟肉和驼鹿肉片举棋不定,最后我选择了“穆胡岛开胃菜”,这道菜两种肉都有,此外还有烟熏鳗鱼和名叫“烤蟑螂”的一道菜(当我发现所谓的蟑螂只不过是一种栖息在爱沙尼亚西部溪流里的小鱼时,才算松了口气)。驼鹿生肉片很有意思,吃起来像猪肉,但有股烟熏味,更像野味。伊丽莎白吃的是雏鸟。小金豆喝奶。酒足饭饱后,我把她们两人留在房间里小睡,然后就出了门。我发现直升机停机坪和远处的码头都没于高高的青草丛中,码头边的细流通往大海。现在太阳下山了,但还有几小时的天亮时间。我躺在码头上,仰望天空,待了很长时间,尽情观赏体味着万籁俱寂的氛围、远方密布树林的海岸、水面上嬉戏的一缕缕粉色光线。 次日,我遇见了大宅房东、荷兰出生的马丁•布罗伊尔,他对我说了岛屿的历史。只是到1992年,穆胡岛才可通航。“这儿从来没有苏联化,没有俄国人乘船过来,所以传统和文化要比爱沙尼亚其他地方保存得更好,”他说。他解释,帕达斯特大宅由德国贵族19世纪建造,苏联时期没有被国家征用,这样的大宅在爱沙尼亚堪称屈指可数。“现在绝大多数大宅都已成了玉米地,要不就成了难看的公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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