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加准备好了吗
文:
JulianRubinstein
| 图:Martin Morrell
我预订了晚餐,跳上出租车,车子驶离了我现在所待的地方,别人叫我别来这儿,因为有很多瘾君子。这是一个完美的夏夜,凉爽,湛蓝的余晖,当出租车停下来时,我可以看见Vincent’s外面的花园餐桌旁坐满了衣着时髦的用餐者,酒杯叮当响。 里廷斯走出来和我打招呼,他戴着副宽边眼镜,招牌式围裙上镶着亮色纽扣。这是个快快活活的男人,颇显年轻,一头凌乱的金发,闪耀着科学家的神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全副身心、兴致勃勃投入餐饮业的他,最近在里加开了仅此一家的有机食品市场,还推出了自己筹划的烹饪秀,并设定三年计划在自家餐厅培养有前途的厨师。“这儿缺的就是教育,”他说。“烹饪学校到现在都只有老派的苏联教师,他们自己就没学过什么新的东西。” 我被领至餐桌边,我的客人安德拉·内伊布尔加因其畅销的短篇小说《推一推》(Push, Push)而荣获了拉脱维亚的艺术奖项。我们很快就谈起了她在里加的童年生活以及她父亲在西伯利亚劳动营的经历。“我们怎么办呢?毫无办法,”她说。“我们头发掉落,牙齿也不好了。” 但她仍然有些缅怀共产主义。“那时候我们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她说,“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更自由。现在,凌晨2点不先打个电话,是没人会去别人家串门的。可是那时候,就是这样。” 我们为此干杯,意识到我们能就着里廷斯奉上的佳肴忍受这些困难,还是无比幸运的。我怀着深切的负疚感,草草吃完当地产的美味鳗鱼,鳗鱼用块根芹和土豆饼搭配,蘸不太辛辣的芥末吃,她在烤兔肉上也放了些芥末。 我决定走回下榻的Bergs酒店,酒店坐落的地区以伯格斯巴扎(Bergs Bazaar,以19世纪的开发商命名)知名,此处是高尚购物区,簇拥了数家很不错的餐厅和时尚精品店。沿路,众多起重机堵住了人行道,令我想起内伊布尔加对里加不远的将来心怀的担忧:建筑。城里花草茂盛,砖石建筑和石砾路气象宏伟,阿尔伯特街(Albert Street)上的知名建筑都是新艺术风格,其中几栋由米哈伊尔·爱森斯坦(Mikhail Eisenstein)设计于20世纪初,它们每天招引如潮游人前来瞻仰这些富丽堂皇、门脸装饰着滴水怪兽的建筑。对此初次领略,确实会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近来的房地产热潮还是令那些机会分子收获不菲,他们建起丑陋之物,为老建筑进行装修,比如15世纪的市政厅,如今它就像迪斯尼风格的样板。更糟的是,许多新崛起的房地产巨头都是俄罗斯人,他们与犯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以前一直做石油生意,”有个巨头在要求我不透露他的身份后接受了我的采访,他在办公室里这么对我说。“我们是谁?”我问时,瞅着站在门外的他,我进门时注意到他外套底下的腰带上系着手枪。“我说的是自己,”他回答道。) 拉脱维亚人马里斯·加伊里斯(Maris Gailis)想凭个人之力延续里加优良的建筑传统。他是个讲求实际的多面手,戴着马蹄铁形状的耳环,穿着夏威夷衬衫。他驾船远航,环游世界两年,最近刚回来。“我做房地产之前,在政府部门上班,”加伊里斯坐在他开的新潮餐厅Factory外,呷着浓缩咖啡,对我说,“我是总理。” 其实,我在来这儿之前,就收集过加伊里斯近来对该国影响力的资料。如今他或多或少还掌管着基普萨拉岛(Kipsala),这座狭长岛屿就在从老城区发源的道加拉河(Daugava)的对面,以前这儿是苏联军工业所在地。 加伊里斯领我参观这片区域,他同身为建筑师的妻子扎伊加建了这家餐厅和一群loft风格的公寓楼,如今他们正在装修几栋已有数百年历史的房屋。没有什么工艺品装饰,只是对原来的木结构风格关注有加,房内有烧木柴的炉子、用厚木料铺的地板,是加伊里斯从废弃楼房里取来的。还有一间独立的酒店客房,它原是熏制鱼肉的作坊,有200年之久,加伊里斯将其改建成舒适的loft,可见裸露的横梁和天窗。由于很少有人知道,他便以100欧元一晚出租。他们甚至还想在几条马路上重新铺设石子。“这地方只适合恋人,”他说道,他所说的恋人指的是那些能欣赏其美学价值,当然也是愿意花钱入住的人。过去两年,他的房产增值了百分之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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