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有家怪酒店
里斯卡尔酒店骄傲自大、狂野散乱的风格显得天马行空(或者说外表显得如此),如今许多人将其简单地视为——这种看法太过随意,其中还有人指责其为“标新立异的技术风格”——盖里风格,1978年盖里在圣莫尼卡改建了一栋粉红色荷兰殖民风格的普通平房供自己入住,这种风格已在此现出端倪。那栋房子重新用起了立柱,然后用波状铝板和链型栅栏将其围起来;其立体派外形使人觉得它们仿佛正从现有结构里“慢慢爬出来”(盖里自己的说法)。他仍旧住在那儿。这是个让人神经绷紧的地方。 里斯卡尔酒店再次表现出盖里对钛的钟爱,1997年他初次用它覆盖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那些倾侧的墙面和起起伏伏的螺旋饰面。(之前,钛主要用于飞机制造业)。“(博物馆)表面的混乱——各种形态乱糟糟地堆叠在一起——在建筑史上堪称史无前例。”评论家维托尔德·雷布琴斯基(Witold Rybczynski)曾这样写道。由于再次使用了钛,而且距毕尔巴鄂以南仅90分钟路程,西班牙人便对其心怀宠爱,认为它就是古根海姆博物馆风格的延续,认为西班牙就像是盖里的家乡,他今后更了不起的风格独具的作品肯定会在这儿建成。但这得假设他还有上升的空间,因为如果他在造出古根海姆博物馆前已是明星的话,后来他都快成半人半神了。如今在毕尔巴鄂,不认识他的人都会走向他,请他吃顿午饭,觉得这很自然。其他人接触他的时候,认为他就像比如说安东尼奥·班德拉斯(Antonio Banderas。译注:西班牙著名演员),甚至是华金·科尔特斯(Joaquín Cortés。译注:西班牙著名舞蹈家)之类的人物。 盖里的设计是极端的优雅还是可怕的暴力,这要看你问的人是《国家报》(El Pais)的建筑评论家还是埃尔奇耶戈村里的店主,是巴斯克的政治家还是日晒下的葡萄园工人了,拥有这座酒店的里斯卡尔葡萄酒庄正指望靠它卖掉无数瓶特级陈酿(gran reserva)。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即使入住率全满,年增长率达72.5%,1/3的客房在一半时间内都有宠物附加费,仅靠客房出租和出售品牌装的收入,要花441年才能收回全部投资。但早有人算过这笔帐,盖里说,西班牙葡萄酒庄与大牌建筑师的联姻,进行强力的品牌营销已“十分流行”。里斯卡尔邻近的三家同行——拉瓜迪亚(Laguardia)的Ysios、萨马尼埃戈(Samaniego)的Baigorri和阿洛(Haro)的Viña Real——分别请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Santiago Calatrava)、依那基·阿斯皮亚苏(Inaki Aspiazu)和菲利普·马奇埃(Philippe Mazières)建了重要的建筑。虽然都不带客房,但它们都有很好的参观和品酒线路。 “为什么里斯卡尔酒庄要建酒店?当然不是为了促进旅游,是为了卖出更多的葡萄酒。”总经理米歇尔·纳德尔(Michel Nader)跟我说。“怎么样才能多卖酒呢?通过新形象和新活力。如果客人是高高兴兴离开的,他们会买五到六箱酒,还会告诉朋友。而如果他们入住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离开的时候不喜欢这个地方的话,我想对卖酒也没什么好处。” 沿着窄窄的山坡向上而行可直达酒店,路的右边是葡萄园,左边则是大片漂亮、严整的办公楼和生产设备,其中不少可追溯到19世纪。通往埃尔奇耶戈村有条干燥、不规则的小路,在那里也能瞥见这座建筑,但这是你第一次从正面完整地看到它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辉煌景象,在入口处悬垂着一方小广场,几根粗柱子将其托于地面之上。二、三、四层表面像是弯曲的钛金属和镜面不锈钢打的结,但底下都是四四方方的砂岩。不管你是喜欢还是厌恶,这座酒店肯定会让你心神一震。 与古根海姆博物馆不同,钛在这里并没有和整体结构结合成一体。如果你找来金刚拆开并剥去那些宽大、诱人的金属条,你还能看到一栋全面完整、功能齐备的建筑。那些认为设计需要灵感的人们会很高兴,他们发觉盖里的确选了粉红的钛来象征红葡萄酒(根据气候条件的不同,颜色经常会更深一些),用金色来代表白葡萄酒和瓶网。不过,那些起伏不定的金属带则更有可能隐喻的是从酒瓶中流溢出的葡萄酒,但很多人连问都没问,就想当然地认为那代表的是瓶颈上的箔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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