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派

满眼的梯田和乡间小镇，不由让人想起那逝去的岁月；对厌倦现代都市喧嚣的人来说，艾奥瓦州正是世外桃源。但沃尔特•基姆（Walter Kim）此次特别推荐的是当地闻名的古董店、闲适的小旅馆、大黄派，还有玉米饼煎锅。 图/凯瑟琳•莱德纳（Catherine Ledner） 编译/Harper Guo 这是艾奥瓦州西部一个明媚的早晨，尽管昨夜那场龙卷风留下的景象目不忍睹。身穿工装裤的老人们站在自家后院的废墟堆上，用耙子和电锯清理着，见到我和女友两人路过，不住地挥手。路上还碰见一位12岁左右的小女孩，她告诉我们，朋友姐姐骑的自行车被大风吹倒的枫树砸到，险些丢了性命。她陪我们一同走过镇中心的街道，问我们是不是来这里淘古董，有没有吃过早饭，最后还向我们推荐一家卖新出炉肉桂卷的面包店。马路上的沥青东鼓一块、西塌一片，到处是被风吹倒的大树。即便如此，这个名叫胡桃（Walnut）的小镇依然给我们这两个初来乍到的游人献上了最甜美的微笑。镇上古董店随处可见，店内摆满了大萧条时期的玻璃器皿、锻铁床和木制农家碗柜。胡桃镇因此被称作艾奥瓦州的古董城。 小女孩猜的没错：我们是来淘古董的。这些年来，为了淘古董，我的足迹遍及全美，最终认识到艾奥瓦州才是自己的归宿：这里的东西偏旧，有一些落寞，但是简单的设计却能永久保存。即便没有找到心仪的物件也无所谓，因为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排解积郁心中的都市繁杂。如果你旅行的目的是为了清静心灵的话，艾奥瓦州当属首选，这里的山水、城镇，还有居民，似乎都烙上了旧时的印记。对于那些遍游天下山水的人来说，走访艾奥瓦州，犹如《绿野仙踪》里畅游仙境之后的桃乐丝重返姑妈的那处农场。 昨晚龙卷风四处肆虐之时，我们就在古董城旅馆（Antique City Bed & Breakfast）度过。我们在烛光映照的客厅内与其他房客一起玩拼字游戏打发时间。我们有意让着他们，图个高兴罢了。清晨，我们踱出这家旅馆，向胡桃镇的另一端走去。路两侧的古董商店将自家收藏的古董沿人行道一字摆开，其中既有为数不少的垃圾（如带有枪眼的加油站招牌），也有真正的古董（如上漆的柳条秋千）。我们最喜欢的古董店是谷仓古董商场（Granary Antique Mall），这座建筑是乡村手艺的精巧之作，横着椽子和桁架，犹如一巨大谷仓。我的女友劳拉看中了一张奶油色碎漆木桌。 “这张桌子看起来不错，但我还没下决心，咱们走吧。”她说。这是淘宝人初到一地的自然反应：心里充满了希望，但是汽车后备箱的空间有限，于是便猜想前方是否会有更令人惊喜的发现？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在这条寻寻觅觅的路上，从我们手指间溜走的物件，往往才是我们的真爱所在。 这也就是我们选中艾奥瓦州的原因之一。 在胡桃镇以南几英里的大西洋（Atlantic）镇，我们在一家名叫Ezzy’s的餐馆停下脚步（可惜的是，这家店后来就关了门）。店内的周日自助餐在当地小有名气，但这家店限制用餐人数。每位收费不到10美元（便宜得有些离谱），让我们大快朵颐，摊鸡蛋、炸鸡、猪肉肠……将美国心脏协会（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的忠告抛到九霄云外。这里的每一种食物都淋上浓郁的肉汁，肉汁本用作提味，但使所有的食物都变成了一个味道。与我们共同享用这顿农家饭的还有彬彬有礼的一家三代人，白发的祖父母坐在餐桌的一端，另一端挤着5个金发的孙子孙女，灰白头发的父母坐在中间，忙活着给孩子和老人们切肉。我们边吃边喝着黑咖啡。浓厚的肉汁宛如一剂来自草原的安魂汤，让我们气定神闲地离开这里。事实上，我们已困得几乎开不了车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得梅因（Des Moines）西北30英里的小镇佩里（Perry）度过，住在帕蒂酒店（Hotel Pattee）。这家酒店豪华得教人不敢相信，这得感谢罗伯塔•格林•阿曼森（Roberta Green Ahmanson），她投了1000万美元用于酒店装修。罗伯塔在这座小镇长大，后来成了记者并下嫁加州的一位银行家。做梦也想不到，在如此平常的小地方竟能发现一家英式工艺品风格的酒店。酒店地下室是一座装修精美的老式保龄球场，楼顶则布置成现代雕塑园；在枝形烛台照耀的红木大厅里，摆满了各式波斯地毯，多到足以让阿拉丁到火星飞个来回。佩里小镇还有一家洗衣店，可惜找还零钱的机器坏了，一辆汽车停在门外，灰色底漆上涂着白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