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尼斯
在“美丽时代”鼎盛时期建成的内戈莱斯克酒店和地中海宫一样,都将华贵作为主要的卖点,但两者的风格有很大不同。内戈莱斯克酒店大堂的大小和舞厅差不多,大堂的玻璃圆顶由古斯塔夫•埃菲尔(Gustave Eiffel,巴黎埃菲尔铁塔的设计者)的工厂建造,里面的枝形吊灯是沙皇尼古拉二世为克里姆林宫订制的,但由于俄国革命爆发,枝形吊灯无法运往俄国,就一直留在了法国。侍者清一色俊俏面庞,穿红裤子,戴白手套。让娜 •奥吉耶每天带着她的狮子狗准时到酒店内的Chantecler餐厅进午餐,坐在餐厅内一个装饰着精美壁板的小房间里,身后的墙上挂着路易十五的肖像。Chantecler餐厅颇负盛名,宾客盈门,不过问题是:新来的大厨布鲁诺•图尔波(Bruno Turbot)是否能被人们接受? 许多人说内戈莱斯克酒店是个旧时代的腐朽货色,沉闷、庸俗且矫情。Wallpaper*杂志(Wallpaper*是一本关于现代设计的国际性杂志)这伙人只要一提到它,就语带嘲讽。你们可以当我是个脾气不好的人,甚至可以认为我这人令人讨厌,但是我还是要说:对内戈莱斯克酒店的这些说法粗暴至极。它只是一家酒店而已,而且是一家不错的老式酒店。 只要你留心,尼斯处处都透着华贵(老实说,有时这种华贵是用钱堆出来的,而且有失精致)。内戈莱斯克酒店里摆着尼基•德•圣-法勒(Niki de Saint-Phalle,法国著名女画家、雕塑家)设计的巨大雕塑;Harter Antiquités古董店出售大幅骑士画像,还有三脚青铜台,台面用120块大理石、雪花石膏和斑岩镶嵌而成;历史悠久的Maison Auer甜品店将牛轧糖陈设在饰有花环和小天使的仿古柜子上。Maison Auer最著名的是蜜饯:将无花果、樱桃、小柑桔和李子去皮后放在糖水里煮上很长时间。咬一口绿皮瓜,尝一口蜜饯,有的人会觉得入口香甜,还有些人则会觉得太过甜腻。 “方头”(La Tête au Carré)由萨沙•索斯诺(Sacha Sosno)设计,宛如一尊巨大的雕塑,路易•纽塞拉图书馆(Bibliothèque Louis Nucéra)的行政中心就坐落在里面。这座建筑颇有气势,但给人的感觉很沉重。30多年前,这位艺术家曾用“湮没”这个词来诠释自己的作品,现在看来果真是种“湮没”的风格:“方头”是座四层楼的钢结构玻璃建筑,整个放在一个三层楼高的半身人像雕塑上,正好取代了人像嘴以上的部分,意味着人的脑袋湮没在了办公楼里。 一定要去体验一番尼斯华贵的夜生活。分三步走,首先去尼斯歌剧院(Opéra de Nice)看演出,然后到剧院隔壁的大阳台(Le Grand Balcon)餐馆用餐,最后去都灵咖啡馆(Café de Turin)小饮一杯(当然在这家咖啡馆你也可以吃点冰冻龙虾,连早餐也省了)。1885年建成的尼斯歌剧院装饰着太阳神壁画,这些壁画极其精美,会让你念念不忘。大阳台餐馆由雅克•加西亚(Jacques Garcia)设计,厨房是开放式的,菜式丰富,从日本小吃天麸罗(tempura,)到摩洛哥式料理应有尽有。都灵咖啡馆的状况不佳,服务员态度生硬、举止粗俗,不过这家咖啡馆还是挺“华贵”的。 年轻的尼斯 年轻的尼斯比华贵的尼斯更有趣,而且我发现它也很危险。我唯一一次被酒店的家具吓着,就是在尼斯的Hi酒店。冒犯我的是一张桌子,它本由几张椅子架住,你可以从桌子下面抽把椅子出来坐,但要提防着桌子坍下来——可惜,房间里没有使用指南告诉我这一点。 你从这个故事里发现著名建筑设计师菲利普•史塔克(Philippe Starck)的影子了吗?如果是的话,那你猜得八九不离十了。Hi酒店由马塔莉•克拉塞(Matali Crasset)设计,此人正是史塔克的得意门生。Hi酒店坐落在滨海高档住宅区旁,按史塔克的设计风格建造,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机巧的设计细节更多,设计的用意更深,正如克拉塞所言,Hi酒店是“一个激活体验的地方”。Hi酒店双人间的价格是每晚240美元,花了这么多钱入住,却没有人替你搬运行李,没人领你去房间,盥洗室里也不提供舒洁(Kleenex)牌卫生用品——不过塑料杯是有的。 我觉得克拉塞设计的“快乐酒吧”(Happy Bar)还不错,像一个裸露的船体骨架,匠心独到、鲜明生动。除此之外,我得承认我是Hi酒店住客里唯一一个不喜欢这家酒店的人。当人们在屋顶泳池内兴致勃勃地谈论克拉塞大胆地将浴缸设计在房间中央,很明显我成了孤家寡人。
您可能感兴趣的文章
-
-
魅力芝加哥
小说家理查德赖特(Richard Wright)从密西西比州搬到芝加哥,在这里度过了他成名前的时光。初来乍到时,这...
订阅全年漫旅Travel+Leisure
-
- 《漫旅Travel+Leisure》杂志,旅行行业的风向标,最具魅力旅行生活的倡导者、报道者和分享者,以独特的视角深入报道独一无二的旅行线路和享受之旅,真实的现场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