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尼斯

被人遗忘的法国尼斯已变身为一座奇妙的城市，这里既保存着壁画、木板路之类的旧景观，又将传统提升到新的层次。克里斯托弗•佩特卡纳斯（Christopher Petkanas）深入尼斯，探究这座城市的点点滴滴。摄影/安德烈亚•法扎里（Andrea Fazzari）、编译/张竝 不久之前，尼斯还不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去处。这儿死气沉沉，到处都是退休赋闲的人，他们死之前的最后愿望是晒出一身古铜色。游客对它不屑一顾，根本不会选择到这样的海滨来度假。到了最近，连法国人也不常到尼斯来。许多人认为，这座历史悠久的法国第五大城市陈旧古老、毫无活力，与巴黎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就连它的老对手马赛（Marseilles）也高出它很多。 如今尼斯已不再颓靡不振，艺术家、酒店业者、厨师和设计师们正致力于塑造一个新的尼斯，而且也兴起了一股重新挖掘和利用本城传统的热潮。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两股力量结合在一起，正把尼斯变成活泼好动、追求刺激的欧洲人的热门去处。就连巴黎人都不再固守成见，尼斯成了他们最喜爱的周末度假地。23年前我首次造访尼斯，后来故地重游的次数太多，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具体数字了。不管怎么说，追踪城市的发展轨迹尽管有时令人头痛，乐趣还是主要的。 今日之尼斯有三副不同的面孔：华贵、年轻、原汁原味。我虽将这座城市依此三点剖而析之，不过要记住，它仍是个整体，要观其全貌须以一种整体的眼光加以审视。在一间“美丽年代”（La Belle Époque，1895年起至1914年一战爆发的这一时期，法国人称之为美丽年代）时期的酒吧里品鸡尾酒，在餐馆里一边吃午餐一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在传统陶器店内悠然自得地淘着宝贝——这便是领略尼斯的三条新途径。 华贵的尼斯 在去年地中海宫（Palais de la Méditerranée）重新开张前的几十年间，就连尼斯城里的小老百姓都相信，只要有这座建筑在，尼斯总有一天能重展华贵的风采。早年地中海宫的命运颠沛多舛。1929年，这个装饰派艺术（Art Deco，一种喜用简约外形的艺术风格，流行于1920和1930年代的欧美）风格的地标性建筑落成，融赌场和剧院于一体。1978年停业后，一位黎巴嫩总理想把它改建成一家酒店，结果招来众多的反对者。对这个改建项目批评最甚的是让娜•奥吉耶（Jeanne Augier），她的内戈莱斯克酒店（Hôtel Negresco）坐落在同一条街上。奥吉耶夫人对任何想和她分一杯羹的举动大为恼怒，她和其他反对者联合起来，使地中海宫的改建计划耽搁了整整四年。 最后，泰廷爵家族（Taittinger family）花费了1亿5千9百万美元，终于让这座赌场获得新生，并且打造出一个巨无霸似的豪华酒店，雄踞在英国大道（Promenade des Anglais）上。泰廷爵家族不仅以泰廷爵香槟名扬天下，而且也拥有水晶品牌巴卡莱特（Baccarat）和世界级的巴黎克里荣（Crillon）酒店和戛纳马尔蒂内（Martinez）酒店。像这些酒店一样，地中海宫也透着一股冷艳之美。 我常在酒店的海景套房内凭窗眺望，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你来过尼斯，那么当早上11点你在灼热的阳光下走在木板路上时，就一定会看见时尚性感的女人们猫腰跨出美洲虎（Jaguar）座车，款款走进地中海宫。另外，到此一游的人必定会仰头给地中海宫的正面照张相，现在只有这门面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上面的浮雕绘着从海中跃出的骏马，马鬃就像是时髦的莫霍克（Mohawk，北美印第安人的一支，他们中间高两边低的发型常为当代时尚青年模仿）式发型。 地中海宫的其它地方都是新建的，其建筑风格与蔚蓝海岸地区（Côte d’Azure）的传统住宅样式毫无二致。不过游泳池和Le Padouk餐馆的用餐露台别具一格，这块令人瞪目的露天区域是整个酒店最有价值的地方。很明显，设计时是想通过31英尺宽、17英尺高的巨大玻璃窗让地中海的景致一览无遗。可惜楼层的高度计算错了，此处太低，大多数地方根本见不到大海。比这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人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