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得克萨斯传奇
可这种精神在如今的奥斯汀所剩无几。为《得州月刊》(Texas Monthly)和《奥斯汀美国政治家日报》(Austin American-Statesman)撰稿的戴夫·麦克尼利目前所能做的只是把奥斯汀昔日繁华的遗址指点一二。其中有肖尔兹花园(Scholz Garten),政客和思想家们聚众喝酒的地方;第六大街(Sixth Street),摇滚乐队一条街;巴顿喷泉(Barton Springs),坐拥田园风光的泉水游泳池,竞选者们长期以来都在抵制开发商对它的破坏。麦克尼利还向我展示了自己钟爱的州议会大厦(State Capitol),这是一座宏伟的19世纪红色花岗岩建筑,比华盛顿特区的国会大厦还要高。
“得州人就是那副德行。”麦克尼利抱怨说,“什么都要大一点才好。要知道,得州以前可是个独立的国家,只有得州才这样。”如果它仍然是独立的呢?“我估摸,我们还是会和现在一样保持平静。”我想,这是真正的得州人的语气,一半是自我嘲讽,一半是深入骨髓的自豪感。
当 然,林登·B.约翰逊也是那样。他十分喜爱美国南部和西南部地区,他的经历充满了传奇。约翰逊农场(LBJ Ranch)位于约翰逊城外的山区(Hill Country),是约翰逊出生和过世的地方。重建后的农场保留着总统任期时的样子。退休后的约翰逊喜欢带着游客们到处参观,好比在游览自己的一生。他向 客人们讲述当年他坐在心爱的房子的门廊上的情景,或者在冬日的壁炉边听他祖父讲述奇泽姆牛车道上的赶牛故事。
就像宣传册上写的那样,“约翰 逊边境遗址的传说和实物重现了总统的生活,并且验证了别人对他的描述。”传说“实至名归”。现在,那幢心爱的房子其实是用新家具改建的,而曾经穿靴戴帽的 牛仔约翰逊俨然变成了戏剧人物。在这里,聆听着佩德纳莱斯河(Pedernales River)的湍流声,历史与传说交织在一起,只在怀旧的薄纱里隐约可见。
是什么让“得州人的本质”如此戏剧性呢?就像歌手弗里德曼 (2006年的落选州长,轰动全国)和总统约翰逊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向我们展示的那样。是因为那些西部电影之故吗?或是由于历史渊源还比较浅薄吗?究竟 什么才成了得州人的要素呢?为解开谜题,我打算驱车90英里往西南的圣安东尼奥进发,去拜访那里最具传奇色彩的阿拉莫教堂(Alamo)。
走 进肃静的18世纪西班牙教堂,你就踏上了“得州自由圣祠”的“圣地”,英雄们在此“为自由而献身”。我引用了官方网站上的介绍,而这些溢美之词洋溢在教堂 的各个角落,从礼品店的装饰品到让游客们小声说话的提示。这似乎是座真正的教堂,而在某种意义上,它也的确是。扫一眼这里出售的历史纪念品,我发现传奇依 然上演着,这里有约翰·韦恩(John Wayne)主演的《边城英烈传》(The Alamo)。
每个国家都会有悲剧英雄,他们因绝望的命运而荣耀。自由是每一个美国公民的信仰。在这间纪念光荣烈士的教堂里,我在想:他们究竟是在为谁的自由而战?显然不是为了美国,这是一场得州人民反抗墨西哥中央集权政府的运动。
尽 管如此,这里的得州墨西哥(Tex-Mex)英雄纪念碑给我的感觉仍然十分美国化。参加反抗斗争的战士中至少有十多位来自欧洲,但到了阿拉莫,他们全都成 了得州人。这就好比所有得州人最终都成为了美国人一样。这是美国的伟大之处。但让大多数美国人认同阿拉莫的原因恐怕还是倾注给这块“兵家必争之地”的崇高 理想,即在怀旧情结下对于真理和自由的向往,而这些伟大精神都曾因物质财富的驱使而一度被遗忘。
当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正沿着35号州 际公路(Interstate 35)驱车向北,前往潘汉德(Panhandle)。穿过一条条商业街,路过一个个广告牌和教堂,感受到的是美好的生活和心灵的救赎。我打开CD机听詹姆 士·麦克默特里的音乐,他愤怒的嗓音就像是得州版的歌手卢·里德(Lou Reed)。晚上,我去大陆俱乐部看他的演出。他一头长发,身着破T恤,倒戴棒球帽。俱乐部里的人都熟知他的歌曲,跟着一起唱。歌曲讲的是在生活中迷路的 人最终成了破旧小镇上衣衫褴褛的杀人犯,这是一个由颓败的霓虹灯和柏油路构造的腐败和失落的世界。像其他得州歌手一样,他的歌曲中也不乏对理想的哀叹。在 刺耳的咆哮背后,是对历史、真理和传统的怀念。“我不是本地人/但人们告诉我/这里已经今非昔比/他们说我不应该来/回到十年前/回到那个还没有被像我这 样的人毁坏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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