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巴斯克天堂海滩

海滨城市圣赛巴斯蒂安原是19世纪西班牙王室的度假地，如今却成了新巴斯克美食界翻云覆雨的大腕的天下。路克•巴尔（Luke Barr）徜徉于时尚酒店、极致美食之间，向你呈现这座城市传统文化的底蕴。图/哈维尔•萨拉斯（Javier Salas）、编译/张竝

我 刚尝了第一口，便心旌飘荡。这儿有太多令人心神摇曳的佳肴了，其味美妙绝伦，刚入我口的是甜瓜球，里面塞满了羊奶奶酪，还有……摇滚美味？我脸带微笑（其 实是被“开胃菜”惹得心花怒放），打量着圣赛巴斯蒂安的Arzak餐厅，餐馆空间不大，为四方形，来此用午餐的人群充满期待，嗡嗡嘤嘤地聒噪着；他们点上 葡萄酒，等待表演开始。之后龙虾端了上来，龙虾上面撒了橄榄油粉，服务生用洋葱汤在上面一浇，又使橄榄油原形毕露；盛烤无花果和石榴籽的盘子晶莹剔透，闪 着冷光，莫非通了电不成？芳香扑鼻、四四方方的脆鸡皮上放了只荷包蛋，蛋外散了薄薄一层冻蛋黄；一条漂亮的金枪鱼塞在亮绿色的黄瓜沙司里……总共11道 菜。不一会儿，我就开始手足无措了。结果我边吃边喝了好几杯Rioja Alta葡萄酒。很快我就开始陷入语无伦次的状态之中，既对食物赞不绝口，又对厨师的巧夺天工充满了敬畏，这些美食急不可待地想要让你开心，让你胃口大 开，接着再用巴斯克传统丰厚的口味安抚你的味蕾，与此同时却又用泡沫丰富的独创质地砸得你头晕眼花，然后再用精美绝伦的鱼肉和鹌鹑让你躁火消退。

在 许多餐厅用餐时也能体验到这种剧院的氛围，但就像唱谐谑曲的女歌唱家那样，你体验到的总是戏剧化的剧情、夸张的动作和惹得你蠢蠢欲动的快乐心情。到了吃甜 点的时候，那柔软冰冷的液化巧克力、烤菠萝配玉米冰淇淋、一杯汩汩冒泡的菠萝汁（恍如童话），使我们的餐桌欢声笑语不断。我还从没享用过如此开心、美味的 佳肴呢。

用午餐的时候我注意到邻桌几个北欧人正在给餐盘拍照，为子孙后代留下这美味佳肴的瞬间。Arzak属于这样一种餐厅，人们不仅会自远道慕名而来，而且它还得到了美食家的如潮好评。我当然算不上什么美食家，因为我不会去拍什么美食照。圣塞巴斯蒂安（巴斯克语中为多诺斯蒂亚） 长期以来就以其海鲜而知名，农产品都生长于葱翠蓊郁的山地农场中，最近它更是成为了西班牙新浪潮烹饪、分子美食的中心地带，拥有好几家米其林星级餐馆。虽 然费兰•阿德里亚（Ferran Adrià）的El Bulli餐厅距地中海350英里远，但1980年代所谓的“巴斯克新美食”正是在濒临大西洋，与法国接壤的巴斯克地区初露端倪的。

城 市里洋溢着浓烈的乐观主义情绪，后弗朗哥时代的民主得之不易（弗朗哥将军1975年去世），再加上与巴斯克分离主义组织埃塔（尽管2006年撕毁了停火协 议，但外界普遍认为其势力在西班牙当代社会已是日薄西山）持续进行斗争，如今圣塞巴斯蒂安的时代终于来临了。这座富有的小城过渡得很平稳，在19世纪末期 和20世纪早期以及1950、60年代，它一直是西班牙贵族和弗朗哥度夏的地方，现在它仍然保存了往昔的这种荣光。如今，全球的创新风潮将它唤醒，它的厨 师和精美绝伦的佳肴正受到媒体的追捧。

我妻子由美长期以来不管身在何地，总会情牵圣塞巴斯蒂安，她是日本人，在东京长大，上的是由西班牙修 女办的国际学校；她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每年夏天都是在此同阿姨一家度过的，她在这儿要么读简•奥斯汀的小说，要么去海滩玩，把西班牙语练得炉火纯青。这 次旅程中，我们也遇到了她家人和许多朋友，如修女、兄弟表亲和修女的朋友，他们热情好客，都急不可待地逗我们的小女儿萨奇玩，我们或在市中心自由大道 （Avenida de la Liberdad）、或在基布斯克阿广场（Plaza de Guipúzcoa）拱廊里的许多咖啡馆里小坐，或在老城区（Parte Vieja）步行街上的酒吧畅饮葡萄酒，品尝pinxtos（巴斯克语，意为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