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失焦
文:
丁坚
| 图:庄方
黄先生和张猛看上去很合拍,他们不喜欢过于新锐的装饰,也不喜欢“历史的霉味”。另外值得一说的是张猛说到的一个想法。他认为,非常奇怪的是,本地设计师用到楚文化元素的人很罕见,而他对此已经有了些兴趣,比如楚地古漆器上的花纹。 关于武汉的酒吧据说有过一句俗话:初识时去乔治别克,热恋时去神曲,恩爱夫妻去红色恋人。由于此话出于本地一家情感杂志的主编张庆女士之口,我决不怀疑其权威性。但这句话说的也许是那些酒吧曾经的模样。神曲酒吧很特殊,在一座教堂里。电声乐队流行音乐比较热闹——比蓝调热闹得多,可又远没到苏荷的那种程度。苏荷在哪里都是苏荷,暗色的家具、站着喝啤酒的人、互动性极强的演唱。而神曲的乐队站在原先牧师的讲坛上,有了舞台表演的状态,可喝酒的人们总归会有点不专心。 至于乔治别克,它在一所俄国茶商建造的老房子里,模样一如既往地静谧冷清。那里边收藏了些老物什,你可以管那些叫做“历史的尘埃”,如果你第一眼喜欢,那就会一直喜欢。店主人告诉我说,他有变一下的想法,但尚未清晰。我听不少熟悉武汉的人提起过那家老酒吧以及它曾经的种种变故,并起了些没来由的伤感。作为一个外乡人,那明显是可笑的。 红色恋人正如主人家的趣味,是新而不锐的。它可能比较接近于俗语所说的状态,我去的那天有几个来自新疆的年轻人正在那里演唱,曲目里有很多的弗拉门戈,音乐不错,也可以让夫妻档没有必须说点什么的负担。 和费星见面是在“是空”餐吧,她得过亚洲音乐节的大奖。“是空”自然很空,它在汉口江滩还有个兄弟叫“禅石”,都是前些年流行过的极简极酷的风格,区别是前者有更多的玻璃墙面、后者有更多的水泥。几年前就听说过禅石的侍者不会帮你开门,必须摸到某个机关才行,有点像芝麻开门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我就没想到在是空的门上也会有同样的机关。 我们来聊聊阿里巴巴的事。众所周知,他杀死的强盗是40而不是80或者120位。假设阿里巴巴花光了钱财再次冒险并遇见一个类似的山洞,假设他喊芝麻开门时门又开了,他会想些什么呢?创造这座山洞的必然是位神仙,神仙对芝麻的特殊热爱是非常令人好奇的事,因此故事的主角肯定会换成这位神仙,因此,阿里巴巴的故事也就没了下文。 然后我们聊聊芝麻。它蛮可以设计成这样一道测试题:作为阿里巴巴你到了第二个山洞,你会A在第一时间说芝麻这个词、B说完所有农作物才说芝麻、C宁死不说芝麻。答案是A乐观主义者、B悲观主义者、C理想主义者。我选B,围着是空绕了一圈才回门口摸那一下。然后坐在空旷大厅的柱子后边等到约定时间,给费星发了个短信,然后费星在柱子的另一侧回复短信说:已到。 在电话里认识费星时觉得她的声音非常舒服,端着咖啡细听她中音里的那一丝磁线就更愉快了。我说,你的声音有一点“蓝”。她对这个非常缺乏乐理的词愣了一下,然后说,她的第二张专辑叫紫惑,是翻唱的一些经典老歌。我暗自庆幸,毕竟从光谱上来看,蓝和紫相去尚不甚远。 费星从1980年代起,经历了武汉流行音乐的各个阶段。关于她和时下武汉乐坛的关系我得到的信息却十分简约:她在一家学院里教授声乐,已经很少出去唱歌了。“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听什么”,费星说。 有个法国留学生在吴家花园留过一行钢笔字,店家说那家伙纯粹不带中国血统,字却好得让我生气,所以至今不肯信。法国青年的感言是:天下谁人不过早(过早,武汉方言中吃早点之谓)!言下颇有余味。 武汉有不少关于美食的电台节目,由听众电话举报他们所发现的美食。张庆熟悉其中的一家的主持人,并说那些家伙曾经全体出动去吃一位老爹爹的花饭(炒饭)。可惜我没法告诉你那个地址,据说连本地人去过一次后也不容易记住。张庆生于汉阳长于汉口工作在武昌,对两江三地并无偏见,但还是笑不可抑地说:“一样都是爹爹婆婆,为什么汉口的爹爹婆婆就可以做出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来呢?”她还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武昌曾经有家酒吧打出“从此泡吧不过江”的标语,不过,很多人还是继续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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