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CharlesGandee
| 图:Julian Broad
施拉格先前的酒店总是紧跟最新的艺术潮流,但在格拉默西公园酒店,他有意识地远离了所有时尚元素。“我想用一些古典元素,不过得把它们打乱了,”施拉格说,“一切都会不知不觉地显现出怀旧、华丽和奢靡的感觉,所以得做些改动。” 尽管施拉格有自己的打算,但选择施纳贝尔只是突发的灵感。一方面,施纳贝尔的名字是永恒庄严的同义词;另一方面,和绝大多数画家和雕塑家不同,他的作品并不局限于绘画和雕塑。这些年来,他显得无所畏惧,大张旗鼓地做了很多努力、设计了很多项目。除了孜孜以求的空间艺术之外,这些设计总是气势宏大,细节引人注目,他还拍过电影(2000年的《当黑夜降临》、1996年的《轻狂岁月》),设计过专辑封面(为Red Hot Chili Peppers和Lou Reed乐队的专辑做设计),还设计灯具、地毯和家具,其中有一张他为朋友们设计的雪橇床,极为别致,用青铜或热轧钢制成(施拉格最近买了张青铜床,摆放在南安普敦俯瞰大西洋的避暑别墅内)。 “我没有成为建筑师或室内设计师的野心,”施纳贝尔说,“伊恩让我过来看看酒店。我说得把天花板拆掉,还提了其它一些建议。我尽了全力帮他。”后来施纳贝尔打算离开,让施拉格自己去建酒店。但是施拉格坚持要施纳贝尔留下来,他需要一位忠实的合作者。 如果说是因为施拉格向老朋友施纳贝尔提出了一个吸引人的建议,他们俩才进行了合作,那么同样吸引他的还有酒店及其周边环境。“格拉默西公园酒店地理位置极佳,但它的破败已经有好几年了。以前我在这里住过,一点意思也没,”施纳贝尔说,“我第一次走进房间时,根本没想过要对它进行装修。但后来,我开始考虑起怎么对它进行重新布置。我想,它应该是那种豪宅里的阁楼。”的确,这主意相当诱人,但问题是怎么把床、浴室和高速上网设施变成现实。 那么,在施纳贝尔看来,施拉格到底想要什么呢?“他就想要这个地方看上去像居家的样子,我就告诉他我的想法,后来他还是自行其是……不管怎么说,伊恩是决策人。” 施拉格说,185间客房都极富挑战性。“我们得仔细安排50张靠墙的桌子、50把座椅、50盏灯具和50个饮料柜,”施拉格回忆道。他很出名的地方是喜欢把过程复杂化,许多时候会打断计划,向他的智囊团、一帮忠心耿耿的朋友——时装设计师诺尔玛•卡迈利(Norma Kamali)、花卉设计师兼派对策划罗伯特•伊莎贝尔(Robert Isabell)——寻求建议、想法和反应,并据此做出最后的改动。 当被问及他属于何种室内设计流派时,施纳贝尔说:“我不属于任何流派。流派和我没有关系。”接着,他重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立场说:“我对任何事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在空间设计上,我也会遵循这一原则。我老是喜欢把东西挪来挪去。也许我是个失败的室内设计师吧。” 施纳贝尔对他在格拉默西公园酒店扮演的角色几乎没怎么谈。事实上,凡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能明显看出这位艺术家的风格。周围到处都流动着他的红色天鹅绒影像,若隐若现,而即便隐没不见,施纳贝尔塑造的酒店影像也会凸显出来。 至于他最初设想的客房,施纳贝尔说:“我设计的是我想住进去的房间。后来伊恩想:‘啊!朱利安的确不是一个普通人。’接着他选择了更加容易的做法。我觉得那样也挺不错。” 色彩是设计中特别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们希望房间看上去像油画,所以用了极具拉斐尔风格的玫瑰红、翡翠绿和宝石蓝。”施拉格说。他把以前的橡木地板漆成了乌木色,用厚实的颜色来做背景。虽然色彩驳杂,但令人惊讶的是,房间依然非常舒适温馨。 房间里的天鹅绒床是施纳贝尔的设计,灵感源于他自己家镶边刺绣的西班牙椅和鸳鸯椅。施纳贝尔还设计了企鹅状的皮革台灯,灯座顶端安着古铜色灯泡,像一对别致的耳朵。 每张桌子前都有两把罩织锦的椅子,椅子的背面是晃动的流苏,设计灵感来自19世纪的妇女梳妆椅。去年7月,施拉格和安德烈搭乘湾流(Gulfstream)公务机,花了一周时间旋风式走访了伦敦、巴黎、罗马、米兰和佛罗伦萨,最后在马德里淘到了这两张梳妆椅。施拉格还选中了色彩鲜艳、做工精细的斗牛士服,名叫trajes des luces(“光之铠甲”),其中一件就展示在酒店大堂施纳贝尔设计的青铜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