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缕丝绸西去

阔孜其亚贝希是建在30米高的黄土坡上的小区，也叫高台民居。它有着高低起伏的小巷，错落有致的土房和制造美丽光影的过街楼、半街楼。这些四到七层的房屋平均已有四、五百年房龄，它们在城市的包围下浓缩成为一个标本。 阔孜其亚贝希意为高崖土陶，已有800多年土陶历史。一户人家的门口挂着“祖农阿里木第五代土陶”的木牌，院子里放着许多刚绘完花样的碗罐。 而把我们真正带入喀什的另一个世界的是一辆马车。早就听说马夫可能利用游客的好奇心而随意提高票价。一个马夫叫着：“两人十元。”最后我们得意地还到了两人四元，可是等我们上了车才发现，这里的公价只不过一人五角而已。 在高台民居对面，我跳上了一辆马车，两个维族妇女给我挪出了空间。还没坐稳，马夫就扬鞭吆喝，马沿着那凹凸不平的泥路颠簸直上。 一个转角后，沿街的事物渐入佳境。 两旁出现了雕着精细栏杆的红色木房，阳台上缠绕着常青藤。一层小店的招牌有浓郁的西班牙式的热情。小街上烤羊肉串的烟雾弥漫，在各式各样的小店小摊间穿梭着包头巾的美丽女子，空气中回荡着忧伤的维语歌……这一切就像回到了几世纪以前马可曾漫步的街头。 这时马车停下不走了，所有人都下了车。我回头看到了一个牌子，写着欧尔克希亚街、哈穆巴扎（巴扎，维语，贸易市场）。 这是一个享乐的地方。孩子坐在地上吃马铃薯蘸辣椒。卖羊肺汤的摊主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儿，可他由羊肠子、羊肚子、羊肺等做成的汤却淡而无味。另一家店卖的酸奶很好喝，由冰块、蜂蜜、酸奶调成。还有一大锅煮成白骨的羊头，你要就锤碎了给你。 这里藏着最漂亮的维族女人，穿着鲜艳闪亮的裙子，哪怕六十岁的老妇，衣着的颜色也是尽可能热烈。恪守教规的已婚女子，用一块棕色的布从头顶罩下，穿一身棕色大袍。尽管掩藏了自己的面容体型，但却不能阻止人们的想象。男孩通常在喧嚣的巴扎上结识心仪的女孩，可是满大街却从未见过有情侣牵手，哪怕并肩行走。一切欲望都那么模棱两可。 一家小音像店的歌声响彻大街，店主说这首忧伤的情歌是当地著名的“今夜请将我忘记”。外面的小彩电前，男人们已露天排排坐，端着酸奶碗，等候即将播的录像片。这些电影讲述的也是他们独特的生活逻辑范畴内发生的故事。 傍晚，我们从欧尔克希亚街的另一头退出。出去后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置身于艾提尕尔大清真寺前宽阔的广场。想起了卡尔维诺那句话：“从这面到那面，城市的各种形象在不断翻番，但是却没有厚度，只有正反两面：就像一张两面都有画的纸，两幅画既不能分开，也不能对看。”喀什的两面竟纠缠那么紧，而历史就刻在了城市最深的掌纹中。 在距离喀什几十公里的阿克陶市场上，那些空闲的女孩子围上来给我画眉。把一种发音为“高伏瓦”的植物捻出汁液，轻柔地把两根眉毛连起来画成一根直线。她们以眉毛的长为美，稍后，用清水轻拍，就有了一条和她们一样的连鼻眉。 而在阿克陶的皮拉力乡，我们与一场婚礼不期而遇。客人们每个都能弹会唱，男人们站在院子里跳着诙谐的舞蹈。而这样的场合女人们只是坐在旁边默默观看。据说新郎家从早到晚要接待三四千人。客人们结伴而来，男女分开各自上炕围成一圈，吃一盘胡萝卜、葡萄干和羊肉做的手抓羊饭后离开。客人的频繁更换，显得家门口车水马龙。 狂欢疲惫后的傍晚，新郎要去新娘家迎亲。车队由一辆载乐手的小卡车带队，载着唢呐和达甫鼓演奏的巴基斯坦电影音乐驶向阿克陶县…… 丝绸之路的南、中两道分别绕开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后在喀什交汇，经过阿克陶继续向前几小时就到了帕米尔高原，从那里进入印度、西亚和欧洲。僧侣、商人、官吏或者像马可这样既不为叙述也不为利润的游行者，都度过了每个人各自的劫难。在未知的丝绸之路西段，罗列着另一些地名和故事，将作为另一个世界的礼物奖给没有目的地的人。 帖士： 武威： 不容错过 文庙：始建于明正统4年，保存完好，全国三大孔庙之一，同时也是武威市博物馆。 雷台公园：出土中国旅游标志“铜奔马踏飞燕”之处，雷台是古代祭祀雷神的地方，台上建有雷祖观。 嘉峪关： 不容错过： 嘉峪关关城：建于明洪武5年，至今有600多年的历史。万里长城西端起点，也是长城沿线保存最完整的一座雄关。 悬臂长城：位于嘉峪关北8公里，建于明嘉靖十八年(1539年)，有200多米的长城攀缘于高150米、倾斜度45度的山脊上，似铁臂悬空。 嘉峪关大峡谷：场面极为壮阔，可以走上有玻璃地板的天台，大峡谷就在脚下，或坐滑车滑到对岸。 敦煌： 交通：虽然兰新铁路上有一站叫“敦煌”，但它其实是叫柳园，离真正的敦煌市还有130公里。从柳园镇包车去敦煌大概80元，旁边车站也有大巴。 不容错过：在莫高窟，一张门票能看十个洞窟。如需另外加洞，要多交钱。月牙泉和鸣沙山门票合在一起，里面还有些滑沙、骑骆驼、飞翔伞等娱乐项目，费用另加。 美食：晚上去敦煌市的沙洲市场夜市。那里汇聚了几乎所有北方小吃。杏皮水和炒羊杂值得一试。 吐鲁番： 交通：吐鲁番有八大常规景点，加上吐峪沟共九个，包车价格在350元左右，司机会安排线路，一天能全部看完。 不容错过：除了八大景点外，吐峪沟具有最纯粹的维族民俗和建筑；鲁克沁的库木塔格沙漠很美，旁边有沙疗所。 注意事项：夏天去吐鲁番可以买个特大水壶来灌水喝，并做好防晒准备。 库车： 不容错过： 去库车的天山神秘大峡谷途中会经过各种地貌和美景，建议包车并请司机做解说； 过库车市的团结新桥有一个维族集市，继续向前可抵达库车大寺，这是新疆第二大清真寺，仅次于喀什的艾提尕尔清真寺。 喀什： 注意事项：司机多半是维族人，记得一些景点的维族名字很有用；清真寺礼拜时间禁止女子进入，平时虽可参观最好别穿短裙；内部没有女厕所；大巴扎尽量选在星期天去。 不容错过：可以尝试坐他们的马车或驴车，5毛钱一次；星期天去大巴扎购物；摩天轮下面的高台民居很漂亮，在那里可买到刚做好的土陶或四楞帽。穆哈巴扎晚上非常热闹。 美食：手抓饭、馕包肉、馕炒肉、集市上的自制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