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科西嘉
它看上去更像是未来主义风格的Spa,尽管这未来实际指的是1988年。起先,我以为自己所见的只不过是登峰造极的极简主义,可事实上Cala Rossa酒店却是完美主义的审美风格,它与任何运动或时尚都没有瓜葛,只要能讨钱包鼓鼓囊囊的客人的欢心而且实用就成。在这地方,似乎没人会对你报以任何关注,可一旦你需要什么东西——海滩遮阳伞、伏特加、去镇上的自行车——却总会发现工作人员老早就等着为你服务了。从陶土色和天青色图案的地砖,到锃亮的清漆木把手大门,再到栽着蔫不拉叽的白色兰花的小碗,直至暗红色皮椅,从日间Spa护理室返回至下榻的客房时,都会有意使你产生慵懒的感觉,Cala Rossa酒店是那种希望你能住上一个月而非几天的地方,不过老实说,这儿也有18美元的什锦沙律、30美元的甜点和100美元的当日渔获,在这儿吃上个把月的欧陆式自助早餐其实也就相当于我女朋友家乡伊利诺伊州Moline的三居室客房的预付订金。
在Porto-Vecchio,餐厅的菜式很丰富,价格也比较合理。鱼类——海鲫、条纹鲈鱼、海鲷和金枪鱼——相当新鲜,令人为之一振,就像脸上扇了一耳光后又回到了清醒状态。当地葡萄酒也有不少,有些冲,但也很棒。小镇繁忙的港口内满是游艇,鳞次栉比的商店和咖啡馆里都是出海的有钱人,其中许多人都有三艘船。一本正经的科西嘉妈妈们肩并肩地走着,推着里面坐着同样一本正经的婴儿的童车,声情并茂地彼此透过香烟烟雾聊着天。
不久以前,Porto-Vecchio和科西嘉沿岸的许多地方一样,是致命病菌的培养器,尤其是疟疾,但好几个世纪以来,岛上形成了一道微生物防线,对可能的侵入者,如一拨拨海盗和皇家海军形成了防御。主要原因是,科西嘉真正的文化心脏是在山区,直到20世纪中叶,夏季海岸几乎空无一人,即便那些以海为生的科西嘉人也会住在海拔高度比较安全的地方。二战时期,美国军队的工程师希望将科西嘉变成抵抗轴心国的战争基地,将生生不息滋生蚊蝇的庞大纵横的死水河道全部抽干,然后又用DDT喷洒海岸,此种野蛮行径对当地生态系统造成了很大影响,但对战争大有裨益,很快便将科西嘉变成了海滩度假地,靓丽的迪斯科舞厅取代了疟疾大军的位置。
然而,无论沙滩多白多软,海洋多温和,海滨咖啡馆的服务生如何周到,科西嘉海岸仍有一些粗野的东西,甚至有些好斗。首先,当地浴场客人都拥有无产阶级的乐天精神(顺便说一下,我也是),你所见的那些和游客混在一起的家庭使海滩拥有了工人阶级野营的感觉。长相硬朗的女孩带着和古腾堡版《圣经》差不多大小的半导体收音机,大块头男人则在自己粗壮的膝盖上逗孩子玩。
白昼的宁静定期会被巨大的绿色伞兵运输机在两千英里高空急吼吼的引擎声搅乱,播撒出成批卡其色的伞兵,他们缓缓飘至视线之外,降落到山脚的基地。他们是附近外籍兵团的空军分队,同时也进一步提醒你,科西嘉虽然很乐意满足你的感官、填饱你的肚皮,为你涂上指甲油,但若有需要,它也完全有能力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太阳持续温暖着,如任何度假酒店一样,这儿也有对奢华的向往。沿Porto-Vecchio和Bonifacio的码头,有商铺卖冰淇淋、编织帽、旗子、T恤、拿破仑半身像——尽管没你想象的那么多,但由于他是法国人,所以除了在其出生地阿雅克肖,拿破仑纪念馆成为经济的助推力之外,许多科西嘉人都很不愿领他的情。对地中海度假风情而言,这儿的生活颇具典型性。停车就像玩魔方那样要煞费苦心。糕饼店很多,奶酪店也是,当地的品种又黑又干,还有股刺鼻的味道,混合着野物的膻腥味。你可以冲浪、钓鱼、滑水、潜水、驾帆船。也可以做一顿法意大餐,有新鲜的海货、蔬菜,也有滚烫的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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