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夏威夷
文:
张迎
| 图:朱海
男人们轮番在海里戏水,我坐在船上,听kehi讲茂宜岛的故事。火山上意外山火形成的烟在明亮的空中聚成了大片彤云,夏威夷人说里云即是神,kehi略有焦虑,但他强调因为这不可多得的颜色把上午的水面耀出了橙色、玫瑰红和金色,水下更是特别美丽。 我感觉不出任何异样,但Maleko提醒风向变了,该返航了,kehi请我把红色的海胆丢回水里。 和明星一般的kehi不同,maleko显得默默无闻,他只是用粗壮的手臂大力地划着桨,极为配合地随着kehi的笑话爽朗地笑出声来。我紧张地握着桨,奋力为回航贡献力量,但这叶小舟轻轻一飘,甚至我还来不及跳下,它已经躺在沙里了。也许我是史上最差的海员,但我已经懂得用“aloha”表达心意的奥妙,它是爱、信任和友情,讲的时候要把声音放得很大,“lo”音拉得很长,越长就越爱,越感激。 Kehi 是土著人里有工作的那部分。他不再享有免费的政府资助,朋友说没有任何土著是贪得无厌的,如果需要一瓶水,绝对不会拿两瓶。已经断绝了捕捞和养殖业的土著们,为夏威夷贡献了完全没有咸腥的海洋,也使得自己的渔猎文明永远失落。如果不愿意和文明社会打交道,他们就在领地里,过悠闲的生活。Kehi不出海的时候喜欢在房子的后院里打沙滩排球。这样阳光的男人太容易被人爱上,他一旦与异族通婚,下一代自然保不住纯正的血统,将来,他们也许将成为主流文化的一部分。也许他就是前面提到的作者担心已被现代同化的土著的例子。此刻,Kehi边爱惜地收拾着这艘白色的“战舰”,边给我讲他们的各类传统民谣。皮划艇教练是个澳洲人,走过来邀请大家参加他的生日烧烤派对,kehi和maleko笑着答应,不过看得出教人分享海的一切,才是他们最享受的幸福时光。 瓦胡岛北岸 波利尼西亚文化村 她的名字叫vanaaranitea,意思是白色的鸟儿飞过天空;她的名字叫raihau,是平静的天空;她叫maruja,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在游客拥挤的波利尼西亚文化村里,三个女孩是表姐妹。 在波利尼西亚文化村了解波利尼西亚群岛的文化可能是妄图管中窥豹的选择,在瓦胡岛至今荒芜、充满野趣的北岸建这座包罗万有的村子,试图把生活的文化全盘拷贝并日常播出,但这是鲜活的生活,还是无数人在假装生活呢?很快,我的另一个论调也在形成。你愿意那些迷人的村庄被旅行者带去的可乐、牛仔裤和电视节目千篇一律重复着的审美观攻占,还是委屈一下,在一些模拟布景里看一些可爱演员们的限时演出?我宁可选择后者。 这三个名字很美的女子模样特别甜美,有的健硕,有的修长,但鬓角都带着美丽的花朵,散发着让人沉醉的香气。也许你想到了,这就是高更奉献了生命最后的激情和爱的塔希提少女,也许他摩画过最迷人的天堂已经付之一炬,但天使的模样却随着基因传到今日。特别是那个被法式文明深深浸润过的白衣女孩儿,优雅地弹拨着小巧的当地乐器。她低垂的眼帘不时波光一现,用温柔的眸子对着你。文化村把她们从自己的村里接出来,安排在临近的学校读书,下午到晚上她们则在文化村表演,和约结束后,就回故乡去。 文化村的夏威夷少女中当然少不了瓦胡岛人,她们穿着招牌的慕慕,在鬓角插着白色的小花。厚嘴唇笑起来憨直的19岁少女,还有明星般狐媚、毫不掩饰对外面世界渴望的21岁女孩,一时分不清哪样的气质才是真正的夏威夷? 每个关于夏威夷的推荐中,总是把日落、浪漫当作美的代名词:在茂宜王子酒店海滨的落日长桌筵席;在kea lani酒店的落日婚礼;在茂宜王子高尔夫餐厅的落日晚餐;茂宜火山的落日野餐……只有自己能辨别得清哪个场面更像和风一般轻抚心里最柔软的角落。刚刚行过婚礼的南美裔新人在落日的海滩上忘情长吻;在威基基海岸边游荡的“爱之船”的烛光晚餐中间,日本来的情侣相拥着观看巨大的座头鲸从海中跃身而起;去molokini浮潜的团体中,鸡皮赫发的法国夫妇,即使在水中也时常拉起手,或是在对方满是皱褶的脸上深情亲吻。 那些还没有爱人的女子,把大朵的扶桑花戴在右边鬓角,她在说,我需要爱。叶片宽大、花朵雪白略带紫色的草海桐花NAUPAKA在说,爱人的永诀。
您可能感兴趣的文章
-
-
俄罗斯朝觐之旅
曾几何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仅存的“白俄”——具有纯正俄罗斯贵族血统的人。俄罗斯1917年的十月革命打...
订阅全年漫旅Travel+Leisure
-
- 《漫旅Travel+Leisure》杂志,旅行行业的风向标,最具魅力旅行生活的倡导者、报道者和分享者,以独特的视角深入报道独一无二的旅行线路和享受之旅,真实的现场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