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餐桌之旅中的趣事

“旧金山的餐饮界与其说是“该行业的中心”,还不如把它描述为‘温馨舒适之地’,”David Lynch如是说,他从东海岸来到这里,现在是葡萄酒迷们人见人爱的调酒师。这位Babbo餐厅曾经的总经理离开纽约来到两家意大利家族餐厅Quince和Cotogna工作,之后又萌生在St. Vincent区开店的想法,他刚在Valencia街近第24街处开了一家酒馆。
酒馆名为Saint Vincent of Saragossa,酿造顶级葡萄酒和醋,但在这里为饥渴的顾客们服务的却是一脸大胡子、脾气火爆的Lynch—不过客人们的要求都能得到很好的满足。想先喝点法国原产香槟,再来一杯拉齐奥白葡萄酒,最后以优质加泰罗尼亚红酒(每瓶酒都不到$100)结束这个夜晚吗?Lynch能帮你做到这一切。爱吃Kentucky浓汤炖猪排或味道有点像辣根罗宋汤的紫甜菜酱蛋?主厨Bill Nile别具一格的南方风味菜单准保让你满意。
“有时我的确会怀念纽约郊区,但说实话,我没法想象自己还能去别的地方,”Lynch说,“我们也许有点自以为是,不过旧金山现在确实是个好地方。虽然还不够新潮,却可以用友善来弥补。”
这座城市的厨艺在不断苏醒、活跃,它将每种强烈的好奇心(有些就在你身上,而你却浑然不知)都引向一个合适的去处。教会区予人的感觉像是由某个以集中展现点心为己任的公共部门设计建设起来的。想再吃几只酱蛋?那就试试Pig&Pie吧,这家香肠手工作坊是由老唱片店改造而成(霓虹灯招牌仍是DISCOLANDIA)。离开St.Vincent,沿第24街向东下山,就能来到这家店。然后穿过Mission街,继续沿第24街林荫道向前:可经过贩卖墨西哥搏击面具的小摊;经过“清新的Kombucha酒吧”;经过Philz咖啡馆,店老板是巴勒斯坦人,每杯咖啡都用新鲜咖啡豆;再经过游人如织的阿兹台克神壁画和巨大的花朵;接着经过萨尔瓦多餐厅、尼加拉瓜咖啡馆和中国甜甜圈店,然后又经过另一家中国甜甜圈店;再经过一家打着“两美元打一场迷你高尔夫”广告的服装店;然后经过Humphry Slocombe甜品店,门口排着一溜“秘密早餐”冰激淋(还有糖果和玉米片)。可在Wise Sons Delicatessen吃一点薄饼,小憩片刻,这是一家后现代风格的犹太熟食店,店内自制熏牛肉,墙上铺着意第绪语陈年旧报。当你回到第24街后,就会看见店门上铸刻的大写格言,读起来像句承诺:在美国,你们每天都能吃到白面包。
“你看见Alice Waters在买西红柿吗?”
星期六早晨,像往常一样,整座城市的人仿佛都出现在了渡轮大厦后面的农贸市场上,每个人都想知道是否真的有人看到Alice Waters在买西红柿。
那时,我正和Daniel Patterson一起心不在焉地吃芝士汉堡,Patterson是米其林二星餐厅Coi的老板,他很有想法,以擅做天然食品闻名。也许我们最好先忽略Waters,因为Patterson干的另一件出名的事是给《纽约时报》写了篇文章,标题是“Alice,去月球吗?”文中,他呼吁旧金山湾区的厨界同行们要更富原创精神,批评他们对食材和菜单过于“教条”,结果只是做出了“毫无特色的家常菜”。尽管Patterson对Waters及其工作一直表现出善意的敬仰,但他的恳求还是被许多人视为侮辱性的抨击,七年过去了,恩怨依然没有化解。Momofuku微型连锁帝国的创办者David Chang,也以一种更直率尖刻的方式趟进了同一趟浑水:“他妈的,旧金山每家餐厅用盘子端上来的都是毫无价值的玩意儿。救救你们的食物吧。”虽然Chang的话被引用时并无上下文,只是些玩笑,似乎不值一论,但结果却可预料: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反唇相讥、东西海岸的紧张关系。如果美食界是国际外交的话,那么大使应该已经被召回了;如果它是嘻哈音乐,那么Beard奖必已乱作一团。
Patterson说:“这座城市很有趣,但也非常保守。不过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恪守成规,一股振奋人心的新能量出现了,消费者可以得到非常丰富的体验。”
在4505号排档吃完芝士汉堡后,我又点了些他们的条糕Chicharrones当作早餐后的小吃—这种小吃是在米团中掺点炸猪皮。阳光照出的一抹蓝色穿透了洗碗水一样灰暗的天空。我们又喝了很多Blue Bottle咖啡。Patterson的孩子吃了一大筐Yerena农场出产的漂亮浆果,在市场上的人群中跑来跑去。
“如今这座城市的美食正在巨变,出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实验和开放精神,”Patterson说。
“人们更喜欢尝试。他们喜欢冒险,要做出非常个人化的美食。我们现在都能向纽约输出了!”他一边说,一边向当地的英雄Danny Bowien点头致意,他的Mission Chinese Food中餐馆最近在纽约下东区开了一家分店。
他所说的并非是为了证明自己,只是很高兴事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想静静观望这股餐饮新浪潮(许多成员以前都在Coi工作过)会发展成什么样。
旧金山现在是个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汇聚的地方,其共同关心的话题只有“去哪里停车”和“午餐吃什么”。想要调查这座城市最新开张的餐厅只会徒劳无功,就像粉刷那座高大的金门大桥—刚完工,又得重新开始。
一天下午,我从内河码头搭上一辆有轨电车,一路向西直至大西洋海岸边雾气缭绕的沙丘。高耸的公寓大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暗茶色墙的1970年代休闲小屋。这里离Pacific区还有几个街区,从一个停业的加油站处过街,自一家纹身店开始一路向前(那家店窗户上画着一只穿渔夫衫的胖海狮),然后就来到一间朴素的餐厅兼咖啡馆Outerlands。店墙上铺着陈旧的棕灰色木板,植物悬在航海绳上摇摇晃晃,不过那里的小菜单上却着实有些既简单又好吃的东西:用熟西红柿和烤茄子做的三明治;融化的奶酪上盛着半熟的鸡蛋;掺波旁威士忌的苹果酒可以抵御夏日午后海风带来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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