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瓦胡岛
在去年管路冲浪名人赛(1971年起每年12月举办,由观众投票选出优胜者)举办前不久,约翰逊与冲浪名将凯利•斯莱特(Kelly Slater)、马克•坎宁安(Mark Cunningham)、罗布•马卡多(Rob Machado)一起主持义演活动,意在保护管路冲浪区旁漂亮的普普基亚-包玛鲁(Pupukea-Paumalu)悬崖地带免遭开发。普普基亚-包玛鲁悬崖地带占地1129英亩,曾有人想在这儿建设高档住宅区,大林(Obayashi)公司现正挂牌出售这块土地。据公共土地信托基金(Trust for Public Land)的项目经理乔希•斯坦伯罗说,一批环境保护团体已经筹到700万美元,并已与大林公司接洽。这些团体最近成功阻止了怀梅阿谷的改造计划,下一场战斗是抵制公寓楼建造计划。对当地人而言,北岸的时尚完全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近年来的日元贬值倒使当地人得以保护了许多土地。 北岸有明媚的阳光和一流的海滩,不知何故又带着点洛杉矶威尼斯海滩(Venice Beach)早年那种波希米亚风。在当今这个时代,并不是只有坐在办公室内才能赚到钱,软件设计师与弗雷德•帕尔(“我早上冲浪,中午起开始和日本人谈生意”)之类的金融交易商也许就住在带车库的公寓楼旁,和1960年代那种放荡不羁的人士比邻而居(这些人靠在跳蚤市场卖流苏花边之类的小玩艺过活)。在日落海滩,夹在卡美哈美哈公路和海滨住宅中间的窄路两侧芙蓉花长势茂盛,栽满了香蕉树和棕榈树,也有好多冲浪公司的招贴画(在当地这可算是一种涂鸦了)以及一些废弃不用的汽车。那些四处漂泊的冲浪者一到冲浪季节就住进青年旅馆、租来的房子或女朋友家里,要不就睡在海滩上,花一点钱买下老爷车充作廉价交通工具,到了春天把这些锈迹斑斑的车子扔在路边不管。树上到处都刻着有关青春、美丽和冲浪危险的感言(如:谨此纪念一名澳大利亚人,他以生活和冲浪完成了梦想,永远18岁)。 卡美哈美哈公路的另一侧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往上就是普普基亚山和一条摩托车越野赛赛道;夏威夷山民在路边的胶合板小屋内开焊铺,牛、马和羊散落在路边吃草,公鸡在尘土中蹦来跳去。作家詹姆斯•米切纳(James Michener)曾住在山上,写下了《夏威夷》(Hawaii)一书。若干年后周围的殷实住户仍在谈论这位房客,说他用锡纸把窗户全部遮上,在二楼的地板上打洞,还种了15英尺高的大麻。 在卡美哈美哈公路边上的食乡(Foodland)超市、泰德面包房(Ted’s Bakery)和日落比萨店(Sunset Pizza),年轻的冲浪者们裸露着黝黑的肌肤,穿着宽大的短裤和拖鞋四处闲逛,脸上挂着流行偶像特有的自信。尽管他们喜欢吃malasadas(葡萄牙式油炸甜圈饼),早餐也是以炒饭、肉汤、马铃薯和午餐肉为主,但他们永远那么风华正茂、身材匀称。名誉和财富在日落海滩13岁的小男孩约翰•约翰身上结合得天衣无缝,他现在为运动品牌Vans做模特。他眼睛朝下瞅着,在相机前摆好姿势,这神态女演员迪扬•坎农(Dyan Cannon)见了准保会为他发狂。冲浪运动披上了朋克的外衣(朋克这种年轻人叛逆的产物已成为商业工具),内里总带有一丝与商业和外部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 在北岸,不管是英雄还是庸碌之辈,都在日复一日地挑战天堂的极限;当他们发现梦想可以人为制造,世上没有无限的自由时,焦躁不安的情绪也随之而起。路走到尽头,总会产生一丝疏离感。在小餐馆吃早餐时不时可以看到有人旁若无人地吸食毒品,于是写着“天堂里没有冰毒”字样的标语牌也越来越多。 天堂里还有其它麻烦。瓦胡岛禁止张贴广告牌(真是谢天谢地),但夏威夷当地人却发动了针对旅游商店和美国本土霸权的斗争,在自家院落前竖起巨幅标语,写着:“美国政府……为了一件T恤衫可以出卖喀纳卡毛利人(译注:真正的夏威夷土著人)与生俱来的神圣权力。”北岸土生土长的男孩们(当地称为Da Hui)有时因为美国本土游客想偷偷选择好一点的地方冲浪,就会对他们大打出手,但他们始终对本地冲浪者保持尊重。 北岸放纵着骨子里那豪放的脾性,对在公众场合任何偏离当地传统的微小举动都绝不善罢甘休,但这样做始终招致不断的批评。所以,很能理解为什么冲浪运动的先驱达里克•德尔纳(Darrick Doerner)会对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如此愤怒:“对水上的健儿们来说,从前这里是一个纯净清新的地方,但现在到处都是拜金主义和挑衅行为,人潮汹涌、充满敌意。不过我认为北岸一直以来就很狂野——就像美国的狂野西部一样。” 汤姆•奥斯汀,《Travel + Leisure》杂志特约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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