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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乌托邦 迷思&消失

文: 单宁


消失


建筑尚未消失,而人的出走才是社区衰落的开始。无论是创意园区还是艺术村落,两者之间显著的特点便是“特定人群的进驻”,这种或被吸引或自发的落脚,才有了社区形成的根本。2011年,上海人、摄影师马良从威海路696创意园出走,将工作室搬到了松江泗泾,过起了他口中“离群索居”的生活。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困境,也不是上海一地的困境,当艺术村落或是创意园区成为开发商眼中的“肥肉”时,临时落脚的艺术家、创意人只能选择拍屁股走人。这只不过是全国无数同类园区的缩影,没有情感的投入,单纯的入侵,然后栖居,创意园区从来不曾真正成为创意人的归宿,而等待它们的只有最终被不断扩张的城市吞没而消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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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锟艳去苏州当和尚了。”这便是此刻在电脑上搜索登锟艳这个名字的时候,唯一得出的近况。且不论这条消息的真实性,但这个在上海奋斗了数十年,凭借一己之力为苏州河南岸日式建筑的保存与改造摇旗呐喊,曾经获得联合国嘉奖的理想主义者,还是离开了。现在,曾经的上海滨江创意产业园早已人去楼空,一片萧条。有人将登锟艳的落寞归咎于他不擅与人打交道,他在沪上成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始终对媒体抱持着一种戒备的态度。但真实的原因,则可能是每个投身创意产业的人所不得不面对的,金钱与理想之间的矛盾。

无独有偶,马良搬离威海路696之际,整个创意园区的艺术家都被下了“逐客令”。当威海路696还不为人知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的一批艺术家成为了首批进驻者。昔日弄堂门口的那块牌子上,介绍了艺术家们是如何聚集到这里,让这个从前生产晶体管的元件五厂变身为艺术区。可是物业方突然的一纸“逐客令”,却让这些曾有的骄傲演变成今日的尴尬。如今的696早已风华不再,被游客和贩卖纪念品的小商铺所占据。

创意园区,这个曾经头顶光环的概念,现在也正经历着转型的尴尬,而在这份尴尬中,藏着的便是“商业至上”的隐忧。鲜为人知的地方因艺术家聚集而走红后,房东就开始涨租金,直到艺术家负担不起了退租,而新来的进驻者则为了利润而彻底地做起了生意。这一点尤其在那些自发形成的创意区愈发明显。在一份关于上海创意园区的调查中,曾对比过国外创意区和国内的不同,“在国外,创意园区最初是艺术家聚集起来,自发形成的。没有机构或个人给那些SOHO下经济指标。而在上海,创意园区从来就不是个纯艺术的地方,一旦稍有人气,就被期望承担‘工业旅游景点’的义务,为GDP作贡献。”这并不是上海一地的境遇,在北京的宋庄,深圳的华侨城都“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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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北京,早年的“圆明园画家村”曾催生出一批以方力钧、岳敏君为代表的“圆明园画派”,虽然在艺术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却被当地人称为“乱七八糟、无法接受”的一群人,最终这种杂乱无序的状态被彻底地清理。而之后的宋庄,虽然成形于文化产业的蜜月期,但在当地大多数村民眼中,他们仅仅是租客,是“在外面赚了大钱的人”。而随后哄动一时的“宋庄房讼案”,更是让这些画家自发形成的艺术村落,深陷利益的纠葛。

如何让创意园区、艺术村落摆脱被消失的命运,来自政府机构的扶持也许是一条出路,但这最终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当商业和艺术不能取得平衡时,艺术家们最终还是只能落到“红了就搬”或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境地,正如艺术家卯丁所说的“以画家的姿态关注乡村并没有深度”,单纯的租住、无序地“占领”并不能为创意人找到最终归宿,以社会人的角度融入社区,最终引导园区向社区过渡也许是另一条两全其美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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