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与不完美的蒙特利尔
店内墙上挂着意大利各足球队的队旗,电视里放的也是意大利足球。有个意大利老头在做三明治状。
“那上面是什么?”我们等玛奇朵时,Gollner问。
“你们怎么叫它?”
“Soppressata, mortadella.”
“是这里的特色吗?”
老人这才抬起头,竖起的灰眉犹如焦躁的猫拱起的背部。
“是地道原产。”
我们又打听起咖啡馆的招牌名字。
“St. Simeon是谁,我也不知道。很多年前我们有支足球队叫St.Simon。1979年我们注册了公司,我猜起名的姑娘是法国人,因为她在单词里加了一个e。”
在蒙特利尔,政府的每份公告至少要用两种语言。这个曾属大英帝国的地方现在是世界第二大说法语的城市,作为英语占绝对优势的国家和大陆中的法语省份,它又是座双语都市。到处都有奇怪的双重感觉——两种语言的招牌和菜单,无意听到的谈话流利地从joual语(受英语影响颇大的民间法语)转换成英语,反之亦然。在Boulevard St.-Laurent以东,从高地居住区附近直至老码头和老蒙特利尔,堪称是在英文字幕的法国电影里穿行。在西部英语区,到处乱逛的美国人会忘记自己说的是少数族裔的语言。当天晚些时候,我去了Romados,Gollner力荐的葡萄牙烤鸡店,甜甜的女服务员一边切鲜嫩多汁的熏鸡肉,一边和顾客打招呼:“Obrigada,thank you,merci,bon voyage……”
关于蒙特利尔的想当然的想法,像很多这类想法一样,有些对,更多则大错特错。认为蒙特利尔是St. Lawrence河上的小巴黎似乎就是错的,不过我觉得也不算离谱。这里所有餐馆都有露天咖啡座,所有面包店雇员都是可爱的法国布列塔尼女郎。
但当我们从Little Italy来到最大的农贸市场Jean Talon,就可看得很清楚,蒙特利尔的真正面貌比书本上或语言中描述的更微妙。市场附近的商店Disco Maghreb就在Italomelodie音乐器材公司对面,韩国珠宝铺和越南杂货店比邻而居。
Gollner载我们驱车沿Boulevard St. Laurent向北驶去,已经到了旅游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他大多数朋友住在时尚的Mile End地区,甚至会认为来这儿比较危险。有个说法认为蒙特利尔是一座拥有“两种孤独”的城市。“黎巴嫩籍加拿大作家Rawi Hage认为这说法不对,蒙特利尔实际上存在‘诸种孤独’,” Gollner说这话时,我们正驶经Adonis的分店,那是以中东商品为主的超市,规模和沃尔玛类似。“有人问Rawi Hage怎么沟通这些孤独,他的答案是:食物。”
你还会认出黎巴嫩大型烤肉和食杂外卖店Abu Elias,不是从漆在窗户上的名字,而是从街角向来都很拥挤的停车场瞧出端倪。车辆数是正常情况的三倍,司机在车内等着买kafta、shish taouk或神秘的sujuk。要么买好了在车内吃,寄托虚虚实实的乡愁,而且希望没人让他们挪窝。有个黎巴嫩朋友推荐Gollner来Abu Elias。“那是货真价实的贝鲁特,”这朋友说着说着,就恍若闻到了烤肉架上的香料味。
如果是蒙特利尔的贝鲁特,那么我猜我们就是在北美巴黎的中东巴黎。这么说有点复杂,但所有这一切都乱得很有意思。有个在三明治店柜台后忙碌的人提醒我们注意“cervelle”,即“脑袋”。“你可以尝尝!”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他又指着别的地方,强调用腌粉红甘蓝做成大脑状夹心的三明治在增强男人雄风方面具有惊人效果。对此我难予置评,但仅仅作为三明治(散发蒜味,辛辣,脑糊状)来讲,它还是能提起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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