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Funky的都城

近两年来，伴随这些艺术空间主人声名指数的飙升。画廊有了更多的社交价值，周末赶赴某个开幕展，是了解这座城市新鲜好玩事情的最佳办法。 不要以为798的影响力只在于主办那些不要钱的艺术展，只在于循环往复“看与被看”的艺术圈游戏。在798的辐射作用下，更远的“环铁艺术区”、“草场地艺术区”、“酒厂艺术区”的相继兴起，都证明艺术的独立性与商业化并非全无结合的可能。至此，和城市中心的空间距离变得更遥远，寻找更开阔的、找寻起来更费周折的地界开画廊，建工作室和盖房子，养大狗，成了在北京的“过有意思的生活”的人们的共识。伴随艾未未鼓捣出的“艺术文件仓库”，李景汉则开了他的新四合苑画廊，“草场地”的名字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时尚品牌的party请柬上。 眼下北京最热闹的事情，都和仓库有关，展览、工作、演出和party统统集中在巨大的厂房里面，艺术家接手工厂，成了“创意改造城市”的一个个小小策略。“798”艺术区，“草场地”艺术区是先锋与实验的基地，一座座“车间”已经进化成艺术家的工作室、画廊、酒吧、餐厅、俱乐部、雕塑工厂、杂志媒体集团、精品家居和时装店，创造出了本土的loft文化。这其中咖啡馆、书店、餐厅、设计公司、纹身工作室等这些衍生空间，令原本单纯的乌托邦之地有了更多的都会摩登味道。 “完全的青衣白衫，没点衙门味会乱的。学学上海吧，官办自有道道。牛仔们向来在秩序上是个威胁。不相信他们在民主集中上可以做得够好。”这是一个混迹于798艺术区的前辈有感于北京、上海的创意工业区的迥异现状生出的感慨。且不评价这是悲观主义者的冷讽，还是乐天派的疯言疯语，至少从中得以窥见北京创意产业的自由主义立场——一种更接近原生的理想状态。 除此之外，在北京，有关创意产业的商业性的和非盈利的，官方的和源发民间的，各种类型之间的界限至今仍十分模糊。所以才有了那些看上去理想主义的产物，比如那间巴掌大的二手波普家具店——798新开的“魔椅”。在大山子厂区内大窑炉右转，快走到下一个路口时，魔椅mooi的店名突然冲进视野，字体幼稚却很可爱，像小时候用粉笔吸了钢笔水在纸上抹出来的。初见店里那些1960、70年代的古董家具，惊叹之余一定想不到它在台湾是最美的二手家具店；尽管那儿的音乐不错，但一定没有想到音乐是CRI（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DJ在管；觉得店长之一的意大利人阿里奥中文很不错，但一定想不到他是汉学博士，正在翻译《荀子》。店中有小庭院，穿过植物间的小径，是邻家那个自然气息浓郁的小咖啡屋。目前看来，所有一切都舒服至极，称之为798最棒的店都不为过，只是似乎人气还有待提升。 比较成功的商业化的例子也有，比如近日从东三环长城饭店附近迁至现代城的EMO+店铺虽不大，但是细节温润可心，一个60多平米的院子，整个二楼的小屋是咖啡屋，店主说以后还想在这儿做个画廊，请各地设计师来做创意。1960年代美国的裙子、箱子；1980年代欧洲的女装小挎包；Levi's501的原始款；奈良美智的邪恶娃娃系列家居用品，凡此种种，这当然只是这里售卖的一小部分，还有无数崭露头角的欧洲和香港服装设计师送来他们的限量样衣，价格在800-2000元左右。在这里还有一些国内现在年轻新锐的设计师作品，大声展参展艺术家姜剑的个人杂志可以在这里看到，Emo+四五个股东都是戏耍广告创意、平面设计界的香港人。其实店里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只虎斑猫，长得不漂亮，不怕生，竖着尾巴满屋子乱转，还时不时地叫两声充当背景乐。这种有些小情调的地方，胜在精致鲜明，设计感很强，而且很小众，这一点的确成了商业成功的必须。 如果说画廊、创意店的成功或者失败，演绎的是艺术、时尚、商业三者相互勾结或者最终分道扬镳的绝妙例证，那么更为标榜创意的时尚食肆则是这座城中创意生活的又一大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