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班加罗尔
回到今天,我发现眼前的班加罗尔分外陌生。街道上依然挤满了汽车和摩托车,但是,交通指示灯下面的计时器没有了,交通的速度,乃至整个城市的脚步, 都慢了下来。经济大发展之前,班加罗尔曾被称为印度的“花园城市”,这样的称呼一般会让人联想到“格陵兰岛”和“新泽西州的欢乐谷 (Pleasantville)”。给班加罗尔这样的称呼似乎有些讽刺意味。现在班加罗尔似乎重显花团锦簇,而且我相信殖民时期精美的花园依然完整保存 着,但此地的气氛已从狂躁之态冷却下来,代之而起的是悠闲的自信。班加罗尔现在也有自己的购物中心和郊区,有夜总会、餐厅和酒吧。甚至在我所住酒店两个街 区外一处呈月牙状的贫民窟中,一家用纱丽和塑料袋覆盖屋顶的木屋外,骄傲地矗立着一块手写的广告牌:“激光眼科手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盘算着动 一次激光眼科手术,如果我真到这种地方做了这个手术,我想他们肯定会大赚一笔的。
传说中,班加罗尔十分富有,准确地说,应该是富人的家乡。 那些富人们将旧世界殖民地的豪华留给了印度的新生贵族。据说现在要想成为1868年成立的弗斯特里斯克班加罗尔俱乐部(Forsteresque Bangalore Club)的会员,至少要等上15年时间。英国前首相丘吉尔也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他还欠了俱乐部15卢比。单从豪华程度来讲,班加罗尔和其他南印城市一 样,都比不过该地区最有名的建筑—雄伟壮丽的迈索尔皇宫(Palace of Mysore)。这是当地最有名的建筑。那些生意失利的电信巨子,可以在这里重新燃起事业雄心。从班加罗尔驱车4个小时,便来到了这处宫殿。迈索尔皇宫是 迈索尔王朝前女王在任期间的1897年开始动工的,1912年落成。宏伟的建筑、标新立异的粉色穹顶,使这座宫殿犹如出自电影《忽必烈汗》。
回 到班加罗尔之后,我特意造访了时髦的Park Hotel。据说班加罗尔的时尚一族都会在这里聚会。Park酒店是现代派建筑师特伦斯·康兰(Terence Conran)设计的。我到帕克酒店时,时辰尚早,酒吧还未开门。于是,我来到后厨找到性格文静的主厨撒哈(Abjijit Saha)聊天。他毅然将世界一流的意大利餐厅搬到了现代化印度的根据地,但创业之初还是遭遇了艰难困苦,餐厅的名字也不得不起成“i-t-ALIA” 了。餐厅的名字,依然延续着微硬公司业务大涨时留给班加罗尔人的发财梦。
摆在撒哈面前的问题,是班加罗尔困境的缩影。但是如果传统的蔬菜香 肠通心粉汤能在这里大行其道,那么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香浓但有些油腻的通心粉汤,在秉承意大利美食传统的基础上,很好地适应了印度的国情。香肠末下面 还有少许青葱,透出一些忧郁味道,这是很多一流通心粉汤所追求的境界。我回过头问撒哈对班加罗尔的印象如何。
他摇着头。“就是路,”他失望地说道。“班加罗尔的路,太差了。”
对 班加罗尔的路的抱怨,我听得很多,尤其太阳落山后,在帕克酒店的i-Bar中,那些年轻的企业家对此抱怨更多。我坐在一张长软椅上,此刻邻座的派对刚刚开 始。两位身着纱丽的年轻女性和两位身穿Polo恤衫的戴眼镜男士坐在一起,交流着股票投资经验。“Kingfisher Airline航空公司很值得买,”其中一位女士说道,四位年轻男女仰着头,畅快地笑着。他们的笑声散去后,接下来便是一段沉默,“但是,班加罗尔真的需 要一座好的国际机场,”一位男士说道。所有的人开始啜吸杯中的饮料。
“对,还有路,”另外一位男士总结道。凭我的经验,这通常是对话的结束语。
事实上,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就是这再典型不过、再基础不过的“基础设施”问题,拖了班加罗尔发展的后腿,并影响到班加罗尔的未来。班加罗尔的公路情况不是糟糕,而是太糟糕,堪称“路无三尺平”。凡夫俗子们在资本主义的利益驱动下,得艰难地从一个地方位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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