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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 绍兴 偷闲东南隅

文: 余星池  | 图:潘晓春

宁波 绍兴 偷闲东南隅

江南。风景旧曾谙。变化也新来。宁波和绍兴分别建起两家顶级度假酒店,虽然一时半会无法将这两座城市真正转化成两个完美的度假地,但在这东南一隅,城市的齿轮正悄悄朝着一个新的方向转去。

就水木丁的意思,似乎并不愿意我提及宁波的度假太多,但又忍不住长篇累牍地说宁波的好话。就好像一个人有个舒坦的小窝,要请人进来作客时,总是要忐忑的。水木丁是我在杭州时的一个同事,如今在宁波本地的一本杂志《城市之间》做主编。“宁波人有着欧洲小镇上的那种生活方式,只是城市并非欧洲小镇而已,”她说,意思是宁波人低调着过自己爱过的日子,宁波是宁波人的,啥时候变成个度假地了?但就我看来,一个家如果开始开门迎客了,那么拾掇起来就会心向着客人,非得变化不可。

我们去东钱湖新开的柏悦度假酒店的时候,便知变化已经到来,突然而来的好天气令东钱湖的交通不堪重负,我们只能绕道入内,大军已经来到。如今来这里的还多半是周边的人,更远些的地方还不知道。但中国人正已惊人的速度熟悉这种新的放松自己的方式。旅游城市早已不是界定一个城市的标志,人的休闲时间并不是被规划起来的。这条道理同样适用于绍兴。

我在宁波柏悦度假酒店有着近来最美好的时光,是在那个几乎还原了此地旧宅的Tea House,据说是酒店所在地(曾经的大堰村)保留得最好的两幢古建筑之一,另一幢因为结构问题,正在进行着更为细致的整修,在酒店一些偏僻的角落走着,还能走过那个工地,有半面红色的山墙露出来,有些更古朴的况味。Tea House的建筑看上去有点祠堂的样子,但并非如此,可能是一种巧合。二楼可以爬上去,不大,就一个走廊,只能放两三张小圆桌,夜晚更安静些,点起来的蜡烛本来便容易令中式建筑从古朴变得妖艳,便成了酒吧,也就有了酒。操本地口音的服务生端着martini从楼梯上扭捏着上来,而我拉开圆桌下被切成了四瓣的凳子,却不急落座。学古人倚在“靠”上,一侧竹帘缝隙里透出悠闲的橘红灯光,而一楼大门上的雕花在天井勾勒出交叉纵横,美丽得惊人的影子。而音乐缓缓的,灵魂的,令我渐行渐远,又渐行渐近。仿佛在宁波,又仿佛不在宁波了。

宁波不远处的绍兴,鉴于它作为旅游城市的自觉要远大于宁波来看,新开的大禹开元度假村避世的作用并没有那么显见。显然本地司机对于度假的概念依然模糊,认为旅游住到距离市中心那么远的地方去(实际离市中心仅20分钟车程)简直不可思议。实际这座原本姒氏后裔所住的村子就在大禹陵的山脚下,偶尔抬头可见铜铸的大禹像。不远处有宛委山,正樱花盛开,这里据说是华东最大的樱花林,如果在角落没有一些烧烤的人群,或者在远方的过道上没有那么多的红灯笼,可能会更像日本一些,但也就没那么中国了。一家投资公司正在樱花林的一侧围起墙来,看样子一两年之后这里会开一家精品酒店,如果传闻没错的话,并不会是一个很local的品牌。看来不管怎么说,度假这件事,在绍兴还像是个毒瘤一般,默默地,并将肆虐性地成长着。正在拍摄樱花胜景的浙江卫视的摄像师,以“樱”为名的绍兴宣传用的微电影,或者折枝拍照的新人,都无法预言日后的景象。一切都好像樱花林边的那条河流,看似肮脏的河面,竟是朵朵精致的樱花瓣。

它们如今依然沉默。虽然大禹开元度假村和宁波柏悦度假酒店有着诸多不同,一个浑然天成一个后天造就,一个是深入骨髓的中国一个是将中国元素把玩至巅峰,但一家顶级度假酒店的入驻,通常只意味着一块度假地成熟的第一步。在宁波,我们去了并不受推荐的附近的陶公岛。他们是对的。显然这座漂亮半岛的开发者有多个半途夭折的想法,我们在某些视野迷人的地方,看到座座被遗弃的度假小屋,一座冷冰冰的儿童游乐场,还有几艘停靠着的生锈的游览船。或许新的一页正在等待掀开,而我们正记录下昨日。福泉山倒是更迷人一些,它在酒店的计划簿里,但并非全是,虽然山上产茶,但酒店更乐意客人在参观完茶山之后回到我刚才说的Tea House进行对中国茶文化的整个挖掘。那里依然粗糙,划不进柏悦酒店的精细布局。

或许大禹开元度假村能与周边融合得更好些,它并没有从一家村庄真正脱离出来,一切结合得天衣无缝,中国人的古典主义和乡村野居的浪漫精神将在这里发挥到极致,那么所有或许不那么完美的细节都将被原谅。我最深刻的印记竟然是石桥缝隙中的几株杂草,那时候几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旧识突然在高高的望禹桥上唤我的名字,鲜艳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背后,印得亮堂堂,声音飘过来,好像震响了一面鼓。我奔过去,想起过去种种,总不好意思抬头,于是注视着脚下,杂草丛生的桥面一晃而过,好像倒带一般,直倒到那真正记忆的水乡中去了。或许真的是这样,我离开时,看见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划着的“跳房子”,便趁无人时跳着,到了七八的格子时,终究没有转身,一脚跨破黑白,作别而去了。

宁波近来无大事。即便在宁波多有建树的王澍颇具影响力的一个普利茨建筑奖,也没惊起什么波澜,宁波博物馆和美术馆,依然静悄悄,冷清清。博物馆所处的位置并不在最繁忙的地方,它算是个新区,连接着东钱湖与旧城。我们绕着这建筑转圈圈,履行着纪录的义务,从野草丛生绕到卵石铺地,然后坐下来,许久,才见两个学生模样的人过来,他们把双肩书包背在身前,穿着格子衫和条纹衫,举着似模似样的单反相机,边走边拍。冷清也好,无视也好。宁波人低调并实在,自顾自过着随心随性的日子,享着幸福自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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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样你才可以理解汪洋的许多想法。他在老外滩有个咖啡馆(有许多名字,Ancient Coffee,或者more than coffee,或者中文的爱咖啡,爱生活),装修并不动人,甚至在条偏僻走廊的最里面,冷清得好像传说。直到我看到自家烘焙的咖啡豆那几个字,才决定留下。于是他一边泡着咖啡,一边讲述着咖啡的番茄炒蛋理论,试图像每个宁波人一样,还原某些真实。虽然他依然在抱怨无法将咖啡馆鼓捣成上海常见的格调优雅的样子(宁波人对那一套并不在意),但他有自己的坚持,对他来说,独立咖啡馆并非只是不连锁咖啡馆,咖啡的味道必须要独立,这才是一家独立咖啡馆的根本。8年咖啡师的经验足以令他在本地咖啡界拥有一定的地位,他是咖啡培训师,打理他的豆瓣,做咖啡地图,做明信片,世博期间还受邀到哥伦比亚馆观摩。

他是湖北人,留在这里的许多原因里绝不包括宁波人对咖啡的理解。“这是一座很实际的城市,他们对价格很敏感”,实际却也富有人情味。“有时候在超市,有时候在打车的时候”,都会碰到熟人或朋友,或者打个招呼,或者带上一程。小城的温馨好似罂粟,令人上瘾。他的咖啡馆开并不久,大约2年前,那个时候也是外滩那家Da Bossi开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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