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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gentina阿根廷西北之旅

文: 编译/舒尔茨  | 图:David Nicolas

这周过得风风火火,如梦如幻。或许是海拔的原因,也可能是无遮无挡的灼热阳光之故吧。也许,任谁在阿根廷西北部群山连绵的萨尔塔省自驾 8小时,都会这样吧。

无论是物质、文化,还是精神,萨尔塔与安第斯的相像度都要高于该国的其他地方。布宜诺斯艾利斯大都会氛围似乎与之相差甚远。该省的地貌极其多样:凌乱的红色岩石和绿色河流,酒庄和扎人的仙人掌,白雪皑皑的山峰和燥热的沙漠——仿佛上帝把地图揉皱后,把地貌多样的这片大陆硬塞进了阿根廷遥远的一隅。

我和妻子尼卢从布城乘了 2小时飞机来到了省府萨尔塔。那儿已是南美夏日将尽的时刻,烟草田因雨水的滋润而郁郁葱葱,苜蓿绽着灿灿的紫色。我们从萨尔塔驱车驶了 330英里的环形路:经过高山隘口,来到白色的 Cachi村;继续前行至小小的 Seclantás村、美妙的马场和 Colomé酒庄;往南至 Cafayate酒庄;然后往北穿过红锈色峡谷,返回首都。到第 8天,截止我们驶至租车行,归还那辆满身泥浆的四轮越野时,我们遭遇了所有匪夷所思的麻烦事:一连串鲜活生动,甚而超现实的时刻,离奇得足以使这趟旅程显得似梦似幻。

难道所有那一切都真的发生过吗?

| 隘口 |

“这儿什么也没长,只有灌木和憎恨,”我们在 472号急转弯处绕过时,尼卢这么说。从萨尔塔至 Cachi途中,我们沿着 Cuesta del Obispo小心翼翼地前行,这片几近垂直的连绵群山曲里拐弯地没入了 Sierra del Obispo。我们行驶在树梢上,不过这也难说;路上雾气弥漫, 10码远就看不清了。气温从 22℃骤降至 11℃。

“我们真能确定这条路开放吗?”尼卢大声说出疑问。她说得有理,行驶了好几英里,我们连一辆车都没遇上。

雾气愈来愈浓,空气愈益稀薄:我们已经驶到了 3300多米的高度。在这个高度的隘口,有座石头礼拜堂从雾气中脱颖而出,矗立于悬崖边缘。附近竖着好几个原始的十字架,显然说明有人就是从这儿坠入了虚空之中。我们走出车子,伸了伸腿,双脚立马就湿了。山坡一侧泄下的小溪直灌入我们的靴子,又泄至悬崖上,消失在下方的白色之中。

我们继续行驶,没入了黑暗,此时越野车已是头朝下。我踩着刹车。我们都支楞着耳朵;雨停了。不一会儿,雾气便消散了,露出了箭头般的公路和一大片点缀着仙人掌的平原。路边牧养着一群奇形怪状的、耳朵毛茸茸的驴子。我们在山肩上散步时,两头驴子朝我们信步逛来。驴子的耳朵出奇得大,显得不胜重负,看上去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

| 赛马节 |

我能听见它们从下方壑谷走近的蹄声。起初是遥远的隆隆声,然后像是咆哮声——那是百只蹄子敲击地面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漫天的尘埃中,马群绕过了转角: 25匹狂放不羁的拉丁马全速疾驰。它们涌入畜栏时,我们背部紧贴着围栏,离得很近,甚至都能闻到马汗味和奔来时的热气。紧随其后的是个不到 14岁的男孩,他没用马鞍骑在马背上,挥舞着 Rebenque(皮鞭),驱赶马群。当他将最后一匹马赶入畜栏时,人群发出欢呼声。 Doma看来就要开始了。

驶过 Cuesta del Obispo后,它们往下驶去,驶入了 Calchaquí谷,那儿丰茂的牧场和驼场就坐落于红白绿相间的 Georgia O'Keefe山侧。公路环拥着峡谷四壁,河流流淌其间,雕出各种脸相:参差不齐的眉毛和颧骨在正午的太阳底下闪耀红光。最后,我们在 Cachi停了下来,这是座坐落在省界平原上的小镇,尽管尘埃从四面八方而来,但镇上的泥坯屋外墙仍白得耀眼。

真是幸运,我们来到 Cachi时,正逢举办 Doma,那是高乔人的赛马节,引来谷地各方人群:有乘着皮卡拖家带口而来的,有骑在马背上的农庄工人,当然也有一大批骑马而来的高乔人,他们都穿着羊皮袄和宽松的 bombacha裤子,一脸的饱经风霜,犹如蚀刻的岩石。 我们挤进沙坑边的看客中,沙坑有两座赛马场这么大,简直有罗马斗兽场的气势。萨尔塔的民间音乐开始在小巧的扬声器里鸣响,马匹一匹接一匹鱼贯而出,步入坑中,高乔人会表演套索套马和骑马。大多数骑者不消几秒就会被甩下来——这让看客很是开心——但也有少数几个可以坚持 1分多钟,此时观众就会放下盛自制葡萄酒的 2升装苏打水瓶,轻声发着感叹。在一棵桉树树荫下,一群罗圈腿的高乔人正在磨腰刀,琢磨着黑莓手机。他们的马匹朝附近的水槽驰去,都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硬邦邦的皮质 guardamontes(鞍桥)犹如蝴蝶翅翼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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