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最后的秘密：魔力黑山

露台还是老样子，金黄酥脆的薯条也保留在菜单上（我的孩子也甚是喜欢），而且还以同样的方式隆重地被端到餐桌上。然而，在其他某些方面，酒店的年纪暴露无遗。让人倍感亲切的走廊上，旅游团来来往往，健壮结实的俄国黑手党模样的人戴着墨镜在打手机，完全无视身边金发碧眼的同伴有多无聊。1960到80年代曾是小岛的黄金岁月，名人如奥尔森·威尔斯、伊丽莎白·泰勒、索菲娅·罗兰等明星富豪络绎不绝。“亚得里亚之珠”尽管有锈迹斑斑的管道、褪色的织物，也许失去了一些光彩，但它马上就会焕然一新。2007年1月，阿曼酒店集团（Amanresorts）同黑山政府签署了为期30年的斯特凡岛租赁合同（同时还包括位于相邻海湾的Hotel Milocer，它从前是皇室宫殿，也一样有过辉煌）。花费了数百万美元进行整修后，两家酒店将以阿曼斯特凡岛（Aman Sveti Stefan）的身份重新亮相，毫无疑问，电影明星又要回来了。 在现代化的点石成金还没有触及到的内陆地区之前，你会觉得自己身处的是另一个国家。威尼斯人给沿海城市带来了深远影响，而聚集在山区的小型村落则流露出强烈的斯拉夫文化。 我们各花一天时间去内陆参观了摩拉卡（Moraca）与奥斯卓（Ostrog）东正教修道院，晚上再回到休养生息的斯特凡岛。黑山的修道院被当作旅游景点进行宣传（庄严雄伟的建筑，内墙上的中世纪和巴洛克壁画，圣像、手稿和与宗教礼拜相关的珍贵用品），同时它们还是活跃的礼拜与朝圣地，朝圣者大多都是自给自足的修道士与修女团体；摩拉卡修道院粉饰过的白墙内有果园、蜂箱和布满蔷薇的回廊，尽管游人不绝如缕，它却有一种脱俗出尘的恬静氛围。 奥斯卓修道院则能带给人们强烈的心灵震撼。泽塔河（River Zeta）旁高耸的峭壁被凿出了石窟，作教堂和修道院之用。朝觐者从世界各地来到这个蔚为壮观的圣地，据说它能奇迹般地消除罪恶。我跟着一条弯弯长长的队伍穿过狭窄的通道登上螺旋石梯，发现自己来到一座点满蜡烛的坟墓旁。一位身着黑袍的修道士掀起一角红色天鹅绒布，弯下腰看进去就能瞥见这座17世纪修道院的建立者圣贝斯尔（St. Basil of Ostrog）的骨骸。以示尊重，我们要慢慢后退到出口，一不小心我的头就撞到了洞穴顶，后来我顶着日光站在大风凛冽的岩脊俯瞰2000英尺深的山谷，真的有点头晕目眩了。 返回时车子开在几乎垂直的山坡上，我反复安慰乘客们说，当地的民间故事从来没说过有人在往返奥斯卓的蜿蜒道路上出过事故。这个国家的公路大多破烂不堪，地形险峻（频繁出现山崩和深坑的障碍），撞车也是常事。不过假使传说是真的，那也一定是个特例。黑山人喜欢开快车，他们不仅觉得自己有义务超车，也将其视作一项极限运动。当然他们的初衷不是寻死，只是以此种骄傲的方式拒绝成为生老病死的奴隶。 我们在黑山最南端的阿达博亚那（Ada Bojana）附近停下车，来到乌尔齐尼（Ulcinj）往日的海盗大本营，想看看久负盛名的具有异国情调的农民集市，结果却发现选错了日子。这个历史悠久的海港（据说《唐·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曾被土耳其人囚禁于此，因而获得灵感创造出唐·吉诃德的梦中情人杜西妮亚的形象）1880年之前属于奥斯曼帝国。购物街人潮攒动，好像集市一般，帕夏清真寺（Pasha Mosque）宏伟无比，这个地方依旧保留了浓郁的穆斯林风情。异教徒阿尔巴尼亚人在当地占了大多数，可是你能在这里感觉到伊斯兰教与基督教之间的和平共处有多么来之不易。再往南一点，陆地变成平坦的盐田，湿地上生活着丰富的野生物种。午饭前我们在维利卡广场（Velika Plaza）边的海里游了一会儿泳，绵延8英里的沙滩微光闪闪，看来矿物质很丰富。我在采蒂涅的Grand Hotel吃早餐时偶然碰到《旅行大规划》（Tourism Masterplan）的作者，那位德国人说不久将有“大批”酒店落户这里。 我们回到岸上，接着特地绕道去看看古城斯塔利巴尔（Stari Bar）。护城墙里的古代遗迹可追溯到9世纪，颇具传奇色彩（但最新考古结果显示公元前800年这块土地就已被占领）。我们走进曾用作军事防御的大门，看不到其他游客，这时孩子们已经表示不想再逛古迹了。不过我们还是达成妥协，简单地看了看被战争、地震和挖掘揭示出的人类文明，然后就返回斯特凡岛享受大盘大盘的金黄色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