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另一面

意大利马尔凯区（Le Marche）远离卡普里岛和托斯卡纳的熙熙攘攘，有着自由自在的亚得里亚海滩和纯朴的山区城镇。吉尼•阿尔哈德夫（Gini Alhadeff）欣赏到了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瑰宝，还品尝了真正的意大利蔬菜煎鱼。 图/西蒙•沃森（Simon Watson）、编译/汤莹莹 恩佐•库奇（Enzo Cucci），意大利最好的艺术家之一，是土生土长的马尔凯人，脸上满布皱纹，如同科内罗（Conero）山嶙峋的岩石。他就是在科内罗山通知我们在Emilia酒店会面。我们到了那儿后，发觉整座酒店都是大块大块的白色调，就像一座宏伟典雅的别墅建在绿色平原上，底下是令人头晕目眩的大海。我登时觉得我在马尔凯的故事将会在“永远不去其它地方都无所谓”的心态下展开。酒店宽敞的空间内点缀着阿切莱•卡斯蒂廖尼（Achille Castiglioni）设计的灯具，它那1970年代的建筑风格看上去仿佛是由建筑大师勒•科布西耶（Le Corbusier）的堂兄弟或门徒设计而成（其实是出自安科纳< Ancona >的建筑师保罗•萨尔莫尼之手），所以很受酒店住客的欢迎。客人们来自各个国家，但都有一个显著特点：悄声说话。他们的身材都不胖，尽管Emilia酒店泳池边和餐厅提供的菜肴都很棒。你可以一边就着贻贝吃通心粉，一边心不在焉地看一对身手敏捷、穿白色泳衣的年轻恋人打乒乓球；或者看着一位女士穿着黑色三角形薄纱海滩裙，上半身的比基尼上缀着小镜片，在晒日光浴。库奇喜欢走到波多诺沃（Portonovo）的海滩（无疑他会穿上浅褐色软拖鞋），返程时因为爬坡很累，就换乘出租车。Emilia酒店有班车往来散落着黑白卵石的海滩，照库奇的说法，这儿是整个亚得里亚海岸最漂亮的海滩。 第六天，我驾车跟着库奇的宝马跑车沿着蜿蜒狭窄的道路来到塞尼加利亚（Senigallia）笔直的海岸。我们泊好车，在Mascalzone咖啡馆的露台上落座。我喝了一杯桔黄色Crodino，这是一种又苦又甜、不含酒精的饮料，没人知道是用什么调制而成。库奇要了一杯Verdicchio，这是一种干白葡萄酒，跻身第一批出口到美国的葡萄酒之列。一位性感撩人的侍者把酒水和绿橄榄端给我们，她头上扎着黑色系头绳，穿着低腰黑裤和黑色紧身短背心，隐约可见粉色胸罩带。露台面街，不过我背朝大街，所以能看见海滩和排球场上正在进行的比赛。所有人都穿着泳衣在玩，这些妇女让我想起了西西里岛阿尔梅利纳广场（Piazza Armerina）上古罗马的卡萨莱别墅（Villa Casale）中的马赛克壁画，画上打球的妇女都穿着细条胸罩和紧身短内裤（堪称早期的比基尼）。教皇可以安插忠心耿耿的神职人员，在所有的山上建造教堂和修道院，但此时此地的纵情享乐却早已将忏悔苦修抛在了脑后。 人们在刻板的山区小镇与亚得里亚海沿岸安逸享乐的度假村和浴场之间来回穿梭，凸显 了马尔凯地区的两面性。一年中有四到五个月沙滩上到处都是条纹、圆点和淡色的遮阳伞，它们同一排排整齐的折叠躺椅和日光浴床构成了一个休闲世界，宛如一座“真正的”小城，交通繁忙、店铺林立、生活忙碌。欧洲各地的游客会去塞尼加利亚这样的地方，但并非所有的游客都会在意它中世纪的中心城区，而几百家咖啡馆和浴场从清晨到日落都是人潮拥挤。 马尔凯在意大利并不十分出名，它有111英里长的海岸线（左侧伸入了亚得里亚海）和一直绵延至翁布里亚（Umbria）的大片天然乡村景色。这儿的山是真正的山，如要观赏风景的话，最好花上几个小时穿越山区，或透过山顶房间的窗子欣赏。我的朋友雷莫•朱迪耶利和达尼埃尔•德维尔代不在巴黎生活、写作的时候，就住在这样的山区小镇莫雷斯科（Moresco）。从他们的房间窗户看出去，可以望见一侧白雪皑皑的高山和另一侧的亚得里亚海。两者之间山峦起伏。 1105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拥有了主教辖区和皇室封地之间的三块边界地区，便有了马尔凯这个名字。如果赶时间的话，只要沿着海岸边的公路行驶，就能去马尔凯任何一个地方，当晚就可以回来。每天白天扫荡了乡村地区之后，我就住在朱迪耶利家，在餐厅长餐桌旁的木凳上，和雷莫或达尼埃尔坐在一起，盘算第二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