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的日子

远远听见了几个声部的合唱。几间泥和牛粪建起来的房子围起的空地上，二三十人站成一排，从右向左，依次是男人、女人和小孩。夕阳格外刺目，我眯起眼睛，只能看见妇女们光溜溜的头顶闪烁着一片金色。男人嘿哟着嗓音，跳起蹿高舞，有的可以腾空一米。保罗•特加特（著名肯尼亚马拉松选手）的大腿，也只可能长在这样的土地。 我们和成人一一握手，眼角和嘴角爬满苍蝇的孩子们垂着头，等待我们摸他们的脑袋，送出祝福。 两个男人用牛骨珠子手脚麻利地玩一种游戏，以木签为筹码。盛装的女人们用一根燃烧的木棒伸进平日装牛奶的皮革罐子，烟雾从瓶口滚滚冒出，以此可给瓶子清洗消毒。 另一处，钻木取火已经开始。一个男人迅速捻动手中木棍，软木屑在高温下开始冒烟，他匍匐在地猛力吹气，终于，一点火星蹿了出来，最后燃成了大火。 Peter总会提醒：“尽情拍照吧，到了保护区外可就别再向当地人举起相机。”Peter的一个美国朋友因为未经问询拍了一个马赛人，而被团团围住敲诈了100美金。 当我们乘坐的越野车在广袤的高原上奔驰时，放牧的孩子都会挥动双手，迈开细长双腿踏着红土飞奔而来。路边取水区旁聚集着饮水的马赛人和牲口，阳光中海蓝、亮橙、鲜红的布匹包裹着他们黑色的肌肤，如同黑暗中一条条荧光色的鱼。 不少马赛人依旧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性，追随丰草迁移。他们依旧用两块枣红格子布兜身，孑然独步于草原；依旧娶四五个老婆，并在成年之日接受割礼。虽然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像可怜的美国人那样倒霉，但随着肯尼亚作为旅游目的地日趋熟练，马赛人已经很清楚该如何利用这些“依旧”改善生活。 我曾去一个马赛村庄购买工艺品，女人如旋风般瞬间在各自家门口的牛屎地上摆起了地摊，那些并无技术含量的塑料珠子饰品常常开价一两千先令。她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斯瓦希里语，把和她们身上同样的塑料珠链往我身上比划。 而像Edward或Simon这样的年轻马赛男孩受过良好教育，虽然身上披挂红布，年幼时却没有被父母强行“美容”，所以他们不会拖着两个像面条一样挂至肩膀的耳垂，也不曾被敲掉两个门牙露出一条可以用筷子当牙签的大牙缝。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少女冒着生命危险对部落强加的割礼说“不”。从外表、语言到内心，他们都已经改变。 18岁的Simon睫毛又长又翘，可爱甚至有几分甜美。他知道把握时机，自告奋勇地代替向导解答客人对当地风俗的疑问。在一次徒步回来的路上，他闷闷不乐地告诉我，他中学毕业已经一年了，目前最大的心愿是去内罗毕大学继续学习历史。 在告别这片土地时，卡伦对忠心耿耿的黑仆说，如果我再回来，我会燃一堆火，我一定在火光所在的方向。黑仆则请求，夫人，请您务必把这堆火燃得大一点。 卡伦一去不返。 如果她再回来，他们也许就会失散在肯尼亚的黎明之后。 飞行员给每人发了一粒蓝色薄荷糖，挤挤眼睛说：“开始享受吧!”只载八名乘客的小飞机在黄沙跑道的尽头腾空而起。挥手的Evans和马赛人变得像另一侧奔跑的牛群一样渺小。不一会儿我们就遇暴雨，窗外掠过黑沉沉的乌云和雨点，机身开始摇摆。身边的年轻黑人转过头来说：“Hakuna matata!” 这次，我确定，他也没有宽牙缝。 帖士： •经营Porini的Gamewatchers Safari公司 电话：+254 20 7123129 Emai:info@porini.com 具体价格随季节变化，详见：www.porini.com 淡季需提前一个月预订，旺季需提前半年预订 •Porini Camp价格所含的部分活动如下： 参观马赛人村庄、在私人保护区内徒步、在国家公园坐车观光（分别在了望山和马拉河边野餐）、夜间出游、日暮小酌、一日三餐。 •肯尼亚旅游局在中国的办事处： www.magicalkenya.cn 021-63410625（上海） 010-65812968（北京） 852-28610300（香港） •最佳旅游季节： 肯尼亚一年有两次雨季：3月底至6月中，10月底至12月初。旅游旺季为12月至3月，7月至9月。每年8月起，马赛马拉公园可观赏到著名的动物大迁徙。 •目前开通的中国至肯尼亚航线如下：。 肯尼亚航空从广州出发，每周3班，在迪拜经停。 阿联酋航空从上海、北京出发，每周各4班，在迪拜中转。 卡塔尔航空从上海、北京出发，每周各3班，在多哈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