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七日

此行让我爱上海明威最爱的mojito酒和浓缩咖啡。 一杯振奋神经的浓咖啡加上一杯麻醉神经的mojito， 喝了之后感觉就像生活在白日梦里。 时光好似倒流了30年，使我想起1970年代的中国。 文／卢蜀萍　图／全景 美国和古巴之间没有直航，我以飞行路线最短为原则找了巴哈马的拿骚（Nassau）作为中转站。在古巴航空公司的签证代办处顺利地拿到为期一周的旅游签证。 飞机在古巴首都哈瓦那国际机场落地的时候，正好夕阳西下。旅游公司的人把我送上出租车。一路驶来，房屋渐渐密集，最后进了城区。我好奇地寻找革命标语，原以为到处都是，事实上只有三四处，是用大字写在墙上或布告板上，大意是继续革命之类。原也以为到处都是卡斯特罗的像，一周下来只在两处看到，一处在政府首脑办公区前，另一处是少年宫前。倒是到处可见切•格瓦拉的头像。其中一幅在政府办公中心革命广场，头像足足占了政府机构大厦的半边，使得一个布告板上的卡斯特罗显得很谦卑。司机向我介绍一些名胜，可惜他的西班牙语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用英语说我听不懂，他好像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介绍。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破落的城市。之所以说“破落”而不是“破旧”，是因为构成这个城市的主体——西班牙式建筑的坚实和大家子气在提醒你她曾经的辉煌。楼前高大的廊柱们在原地挺立了至少一百年，在他们身边生生死死了几代人，发生过几次战争，包括1959年惊心动魄的革命。至少有半个世纪它们没有得到过粉饰，把岁月的痕迹大方地昭示各方来客。昏暗的街灯下男女老少或在门前纳凉，或在街上闲逛。时光好似倒流了30年，使我想起1970年代的中国。 司机殷勤地把我的小行李箱提进旅馆，然后要5美元小费。从曼哈顿到肯尼迪机场也不过这个数，刚才的路程显然要近得多，但看到他恳切的眼光，我就给了他5美元。后来我才知道古巴人的平均月工资为20-30美元，这只能买得起国家配给的生活必需品，若想稍微“奢侈”一下，就得另谋财路。 司机刚把小箱子放下，侍应生就把手按在上面了。我从来旅游时轻装，这只箱子我一个手指就能提起来，实在用不着麻烦别人。但是我想他也一定期待我的小费，所以就由他了。 进了房间，天花板足有三人高。如果不是房间有点显小（宽度小于高度），简直太气派了。这个四星级房间地板是大理石的，没铺地毯，里面应有的现代化设备都有了。侍应生打开阳台的门，招呼我过去看。我看到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对面的商店，还有右前方的中央公园。他问：“对古巴的第一印象如何？”我说：“很好。”他笑笑，认为我在说客气话。他个子很高，有1.90米，长着一张善意的脸，头发黑黑的，是那种典型的让很多法国女人着迷的拉丁混血儿。“我真的很喜欢这里。”我强调了一下。“为什么？”他问。“看起来很熟悉。我是从中国来的。”我说。“真的？中国怎么样？”“很难概括。”他也不勉强追问我。我们后来闲聊了一会，得知他30来岁，和我差不多，彼此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最后约好他下班后领我逛老城区。 晚上八点，米盖尔，迷人的侍应生，来到我的房间。他已脱下工作服，换上一件白色衬衣，把性感的躯体很好地展现出来。我愉快地跟着他出门。散步从Prado林荫大道开始。这条道路数百米长，路面是光洁的大理石，建于1852年。在热带的夜晚，海风从港口吹来，道路两旁的椅子上是抱着的、缠着的情侣发出咂咂的亲嘴声。多么罗曼蒂克！我不由瞟了米盖尔一眼。我说：“我多么羡慕你们古巴人的生活，还有兴致在公共场所谈情说爱，不像我们纽约，在酒吧或夜总会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勾搭成了就上床，一点情调都没有。” Prado的尽头有一块围起来的空地，米盖尔指给我说:“有一家中国公司将在这里建旅馆。”“真的？我下次来就住在这里。”那真是一块宝地，位于哈瓦那的中心地带，又在一览著名的Malecon防洪长堤和对面耸立了两百多年的Morro和Cabanas要塞的雄姿，将来一定财源滚滚，我不禁佩服中国生意人的聪明和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