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比克: 东非伊甸园

1498年葡萄牙人来到莫桑比克，但在那前后几百年的时间里，阿拉伯人不断扬帆来到这里定居下来，从事布匹、龟壳和奴隶贸易。时至今日，莫桑比克北部还保留着伊斯兰教的影响力：沿海部族使用的是深受阿拉伯语影响的斯瓦希里语，而不是葡萄牙语。当地居民绝大多数是穆斯林。据称，莫桑比克一名，来自于一位16世纪的苏丹，穆萨•本•蒂基（Mussa-Bin-Tiki）。眼下也有一位现代苏丹，正悄然地改变着莫桑比克北部地区的面貌。这位苏丹就是来自沙特的富翁，王妃度假村（Rani Resorts）总裁阿德尔•奥雅（Adel Aujan）。2001年，奥雅斥资2千万美元，在奔巴湾（Pemba Bay）这个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建起一座酒店。到现在为止，奥雅的公司已经在基林巴群岛兴建了两处别具一格的度假村，分别在马泰莫岛（Matemo）和美丘贝岛（Medjumbe）上。这两处新建酒店比基拉利亚岛度假村更抢眼，这说明当地旅游业已经起步了。 马泰莫岛——直面非洲大陆的后院 前往马泰莫岛（Matemo），还需在飞机上再颠簸20分钟。开车前往马泰莫度假村（Matemo Island Resort）的路上，要经过海边一片棕榈林掩映下的村落，村舍都是泥屋，用茅草苫盖。度假村班车开过，往往会引来站在路边的美丽的基姆瓦尼族妇女的注目。这些妇女脸上都涂有白色的面膜：那是当地一种叫穆希洛（mussiro）的植物做成的面糊糊，具有滋润皮肤的功用。海岸上有几位赤膊的男人，他们手持小弓箭射鱼。我去过很多非洲度假村，早已厌倦那些专为西方游客开发的民俗表演；而眼前的这一切丝毫没有半点虚假。 只消一眼，我就被这处度假村的美折服了。从清一色的摩尔式拱门走进，眼前一抹新月形海滩。粼粼波光刺得我不得不眯起了眼睛，不由得疑心眼前这幅景致好似一幅立体装饰画。这里的人工景观一样让人惊讶，到处都洋溢着非洲——阿拉伯式的美景：茅草苫顶的大厅中摆放着桑给巴尔躺椅，躺椅上高高地堆着色彩斑斓的摩洛哥靠垫；几面墙上挂着一溜彩色玻璃灯笼。24套一模一样的木制别墅中，都配上了波斯地毯和柚木四柱床，每一栋别墅都有私家海滩。我认为别墅卧室的色调有些幽暗、芜杂，但是平移式玻璃门外每家每户独享的门廊上那一张能看见大海的吊床，让我动心。 马泰莫度假村的服务，似乎与那里的美景不相匹配。我刚到的时候，行李搬运工一直走到房间门口时才发现忘记带钥匙了；酒店餐厅的服务员，几乎都不会说英语。当然这种小问题花上点时间都会解决。不管怎么样，这些服务员不会去打扰一位着装得体的中东绅士和一对惹人羡慕的奥地利夫妇。那对奥地利夫妇，天天出门玩帆板、潜水看珊瑚礁。 在马泰莫度假村的休息室喝啤酒时，我结识了王妃度假村聘请来负责保护项目的南非环境学家大卫•里西克（David Rissik）。里西克同样也精通人类学，他能说出很多有关基姆瓦尼人的故事。“我亲眼见到过，渔民用独木舟和手线，抓到一条重800磅的青枪鱼。他们钩住这条鱼，被鱼拖到海上，在那儿同这条鱼周旋了16个小时。”里西克解释道，这里用来射鱼的小弓箭，与卡拉哈里沙漠中布须曼人（San Bushmen）所用弓箭类似，很有可能互有关联；还有这里的独木舟只有一支桨叉，原型可能就是马达加斯加的战船，19世纪这些马达加斯加战船曾经来这里掠夺过奴隶。这处群岛，就好似一座鲜活生动的博物馆。 最令我吃惊的是，里西克告诉我们，尽管从马泰莫度假村坐落的海滩能轻易看到非洲大陆，但是真正踏上过大陆的人却寥寥无几。可现在一座豪华的酒店就开在了这些岛民的后院。猛然间，先前在度假村中碰见的服务上面的小问题，似乎都可以得到原谅：一年前，这里的岛民还都不知道刀叉乃何物，转眼就做点菜和调酒的工作，这真够难为他们了。 伊博岛——侵蚀后的超现实之美 同与世隔绝的马泰莫岛相比，伊博岛（Ibo）似乎更显热闹些。从马泰莫坐船30分钟，就能来到伊博岛，历史上，这里曾是葡萄牙人的奴隶贸易站，现在又背上了“鬼岛”的恶名。这里生活着3千多人口，有些人会说葡萄牙语，少数人还会说英语。不错，伊博岛老城（Old Town）大部分都已经破败不堪：羊群在废墟上悠闲地吃着草，那里曾是一座建于1580年的天主教堂，而被海风中盐分侵蚀斑驳的铁制路灯与里斯本老城区的路灯也别无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