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藏风

在那里我们也曾经骑着藏马游荡到过午。路边的草地上有牦牛在过冬，等到天气转暖的时候，它们会搬到更高的地方去。那里连木头搭建的简易牧舍也没有，牧人们只带帐篷，大约每个月就要随着水草迁移一次。旷野里高大的晒青稞木架是藏区的特征之一，在悦榕庄的度假村里也有几个，他们在上边顺便放了几盏灯。这片土地上的农产只有青稞、土豆和蔓菁，最后一种是用来喂牛的。每年七八月份，附近的人会到山里找些松茸。不过年来云南颇旱，就连玉龙雪山上都只有少量积雪，所以眼下这个夏天里的松茸，怕是要很难采。 远处的河谷变得比度假村山下的更宽阔，有马在随处走动、吃草。我喜欢远处那匹白色的，它的鬃毛以至身体被耀眼的阳光笼罩，逆光看去似乎半透明。马的周围放眼望去看不见一个人。“我们这边没什么丢马的事情，”一个牵马的青年说。 你大概也听见有朋友说起，他在藏区荒凉而美丽的原野上，忘记了功名忘记了利禄忘记了追逐中的烦扰却追求到了真正的宁静、平和等生活的真意境；你大概也笑了。我当然相信那些朋友的确得到了宁静、平和并祝愿他们能经常如此。但他们得到的平静其实本来就该属于自己，而雪域蓝天下人们的宁静则只属于他们。照我看康巴人追求财富，就像放弃财富那么自然。过去的康巴男人个个佩枪，他们既可以是茶马古道上精明的生意人，也可以在寺庙中献出数额巨大的香金。如果他们对信仰的念想越来越强烈，就会等身长头一路拜到遥远的拉萨。那是我们难以理解和想象的苦行。 信徒们有对来生或者轮回的看法，但那似乎并不同时意味着他们对世俗生活中的幸福有任何排斥或者怨望。磕等身长头的有康巴人，绕雪山转经的也是他们，进香途中在路旁草地上盛装野餐的还是他们，虔诚颂经和自由歌唱的都是他们。他们并不在意正在做的事情与别人一样还是不一样，无论苦行还是享乐，一切生当如此。 我有没有告诉你，那天河对岸的秃鹫分享的只是一头牛？真的是一头牛，我在望远镜里看见了牛角。不过实话说，下次你自己住进去时，看见的完全可能不是一头牛。杜几七林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像谈论当地的天气一样自然。我追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因为那青年平淡的神色分明已经告诉过我：一切生当如此。 碗若打碎是洁白的 牛奶洒了是洁白的 活着时良心是洁白的 死了骨头也是洁白的 ——香格里拉山歌，不知其名。 几天之后我沿成昆铁路穿过云岭到达成都，拉开锦里客栈幽静庭院的木门就厕身在那条繁华的仿古街上，酒旗招展仕女如云。这里天气薄阴，虽说不熟悉成都但至少习惯这里空气的稠密。我觉得一切似乎该恢复常态了，所以当走出没多远就看见武侯祠对面街道里一个接一个红衣喇嘛信步走过时我大吃一惊。一位面相慈和的胖喇嘛在法器店的柜台前微笑着拿起白色法螺，又有几位站在打印店里和打字姑娘商量文书的格式。那位姑娘和我聊了些喇嘛顾客的事情：喇嘛们很忙，喇嘛们住在附近的房子，愿意教她道理的喇嘛和不爱搭理她的喇嘛，在店里忽然和她的青春偶像苏有朋讲起电话来的喇嘛……我没有办法不相信这一切，并开始怀念千里之外在昨天夜里穿过的那些云层之上的高原草甸。那里阳光太明亮，因此阳光之下明暗之间的分别，犹如刀片一般截然，这使得光线本身都变得富于触感甚至坚硬到实在，以至于古时的莲花生大师留下那样一个传说：他在斗法时只那么轻轻一搭，就把他的僧袍凌空搭在了初升太阳斜射而来的一缕阳光上。 相关资讯： 悦榕仁安藏村 云南香格里拉，大宝寺附近 0887-8288822 仁安藏村SPA 悦榕仁安藏村内可直接预定 喜马拉雅和谐，150分钟，￥1280； 桂河热石按摩，120分钟，￥900 上海悦榕SPA及悦榕阁 上海威斯汀大饭店3楼，河南中路88号 021-63351888 丽江悦榕庄（即将于5月开业） 云南丽江束河古镇 0888-5331111 玛吉阿米藏餐厅 拉萨八角街，0891-6328608；北京秀水南街，010-65069616；北京白家庄东里北京青年报社边，010-65088986；昆明西山区近华浦路，0871-8336300 灵珍斋 西藏家具、装修 北京古玩城二层115B，010-67747711-2078 天堂之约 藏式首饰 北京钟鼓楼之间小广场 010-64035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