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之珍

一个头发花白的厨子问我想不想试着掌舵，我刚接过舵，原本坐在船上怡然自得的阿曼达忙放下手中刚喝了一半的新鲜椰果，戴上遮阳镜，随时准备应对撞船事故。不过，尽管这条名为“大印度二号”（Great India II）的小船就像一只巨大的木屐不易操控，可我终究还是平安无事地将其控制在河道中央，甚至还能偶尔腾出手来向过往的渡船打招呼。 游罢回水区，我们驾车沿着海岸返回科钦。在巴纳姆伯里（Bannambeli）附近，我们停下来与四位剥椰壳的男子攀谈了一会。他们给椰子去壳时动作非常麻利，双手捧着椰果往尖利的金属桩上一磕，椰子就开了。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一位瘦骨嶙峋，牙齿全掉光了，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他告诉我们，自己干这一行已有15个年头了。然而，当我们问清楚他的年纪以及哪一年开始干这一行时，才弄明白原来他剥椰壳已有45年。 我们沿途还经过一处小海湾，那里架着许多巨大的中国式渔网，一群褐色的小鸭子正大摇大摆地横穿马路，我们赶忙停下车让行。这时，当地女子学校的一群小姑娘走了过来，围在车子周围。她们约摸十五六岁，全都梳着小辫子，辫梢扎着鲜艳的粉红缎带。这群小家伙微笑着向我们招手，兴奋地高喊“哈罗！哈罗”，一个个欢呼雀跃，开心得不得了。看到她们可爱的小手贴在我们的车窗上，我对印度的最后一丝成见也烟消云散了。 在印度之行的最后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为我做滴油按摩的大好人，他就是布伦顿船坞（Brunton Boatyard）康体中心的克里什那库马尔医师。他为人宽厚，看到我愿望如此之强烈，觉得挺有意思，于是草草给我做了一下体检，也就是把把脉、量量血压、用听诊器听听心脏之类，然后将一块亚麻布缠绕在我的头部，让我躺到一张桌子上。这张桌子上方悬挂着一个很大的瓦钵，他向瓦钵里注入热乎乎的牛奶和印度草药。很快，瓦钵里的混合物便开始从一个小孔渗出来，沿着一根棉绳滴到我的额头上。他来回移动着瓦钵，喃喃说道：“这样可以把你一生的毒素通通排掉。” 不出几分钟，我感到额头似乎被打开了，药油缓缓渗进大脑。恍惚间，一尊尊佛像、一座座古老庙宇开始在我紧闭的双眼前晃悠，耳畔又传来甲壳虫乐队《当我64岁》（When I’m 64）的歌声，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从脑海掠过（比如：“假如我是毒素会怎样？”）。随后，各种欲念萦绕心头，仿佛有一只被困的猎鹰在头颅内横冲直撞，四处碰壁。 猛然间，一切都复归平静，只觉心如止水，继而又是莫名其妙的焦虑不安。短短的45分钟感觉好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事后，乔伊斯和阿曼达一致认为我看上去确实年轻了好几岁。不过，这种疗法着实叫人不安。从头到尾，我始终不停地动着自己的脚趾头，心里一遍遍默诵乘法口诀，以此来确保大脑不至于完全丧失机能。临到终了，我开始产生一种近乎顿悟的感觉，对世间万物仿佛有了新的认识，直至最后几滴粘稠的药油断断续续地滴在我的太阳穴上。医师帮我松开亚麻头带，于是我又一次听到乌鸦在窗外的树林内聒噪，过往的人力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远处小镇传来的阵阵喧嚣此起彼伏。 贴士 大多旅行指南认为1至3月时喀拉拉邦天高气爽、阳光明媚，是最佳旅游季节。不过，若是想去那里体验独特的阿育吠陀按摩，据说6﹑7月份最为适宜，因为那时的喀拉拉邦正赶上自南向北席卷而来的季风的洗礼。按他们的说法，人的身体在雨季就像如饥似渴的花朵，亟待甘露的滋润。另外，在这个季节酒店的价格也比较实惠。 用不了四天你就可以游遍科钦的大街小巷、风景名胜。不过，如果你在回水区多逗留几宿，定会感到别有一番风味。我们从弗雷德•坡（Fred Poe）和其女埃利森•坡（Ellison Poe）那里获得了许多很好的建议，这对父女共同经营着坡氏旅行社（Poe Travel；1-501/3764171；www.poetravel.com），总部设在美国阿肯色州，被《Travel + Leisure》杂志评为A类旅行社。 下榻 马拉巴尔泰姬酒店 威灵登岛上的地标式五星级酒店，我们此次科钦之行就住在那里。酒店四面环水，距离默丹杰里或埃纳库拉姆约20分钟路程，你可选择驾车或摆渡前往。酒店工作人员极其热情，稻船餐厅供应各色美食（建议品尝一下那里的海鲜开胃菜）。我们听信厨师的建议，点了一道传统的香蕉叶套餐，颇感遗憾。餐桌设在露天的船坞上，当时吃饭的就我们两个，酒店所有客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身旁有三名侍者听候使唤。阿曼达嘀咕道：“就像在电影《单身汉》（The Bachelor）里一样。”双人间$150起；双人餐$50 Willingdon Island；91-484/2666811；www.tajhotels.com 布伦顿船坞酒店 改建自一座1849年的船坞，位于阿拉伯海边，科钦堡中心。酒店的地板由赤褐色空心砖铺就，门厅里摆放着传统的布风扇，26间客房大多安置了老式四柱床。我们下次到科钦旅行就准备在这里下榻。双人间$130起 Calvetty Rd., Fort Cochin 91-484/2215461；www.cghearth.com 马拉巴尔酒店（Malabar House） 位于科钦堡的一家小酒店，装修十分别致，不过感觉装饰的有点过头。但该酒店的老板在回水区拥有两处世外桃源般的田园雅居，一处名为“静园”（Serenity），共有五间卧室，另一处名为“幽居”（Privacy），位于桑克蒂厄里湾（Sanctuary Bay），有两间卧室，格调浪漫。双人间$136起 Parade Rd., Fort Cochin 91-484/2216666 www.malabarhouse.com 妮米•保罗 妮米•保罗于2005年10月开始经营家庭旅馆。她的客房设备简陋却干净清爽，提供三餐膳食，并传授烹饪知识。你可以向她的儿子学习如何将餐巾叠成莲花形状。 $125/晚（含餐） Chakalakal Rd., Ernakulam 91-481/2314293 www.nimmypaul.com 美食 巴德图（Badettu） 萨罗法拉姆酒店（Sarovaram Hotel）内的一家素菜馆，位于前往机场的路边，提供各色传统喀拉拉蕉叶饭，令人大饱口福。我们当时是在那里用餐的唯一的西方人；可享受吃手抓饭的乐趣。 双人餐$8 NH47 Cochin Bypass Rd.,Ernakulam；91-484/2305519 施利克里什那酒馆（Shreekrishna Inn） 在此用餐的话，他们会先让你品尝一种阿育吠陀水，喝着有点像鸡汤，实际上是用甘草制成。这里的喀拉拉咖喱拌红番椒、生姜和芥末非常可口，不过服务员有些懒散。 双人餐$5 Warrium Rd.,Ernakulam 91-484/2366664 购物 克拉夫特斯（Crafters） 这里集中了五家古玩店，每家之间距离都不过几分钟路程，由马拉伊尔（Malayil）兄弟经营。他们原本做香料生意，后来决定将3千多平方米的仓库改成一个琳琅满目的收藏中心，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古董，如湿婆神（Shiva）像、香柏木匣和古代的量米器具等。最近，为了吸引过客的注意，约翰尼•马拉伊尔在主店的门口摆了一个12英尺宽的钟铜大壶，他说这受到了布鲁塞尔那尊高不过25英寸、吸引了无数游客的雕像“撒尿的小男孩”的启发。马拉伊尔说道：“他们能弄个小玩意儿吸引游客，我也可以做个大家伙来招徕顾客。” VI/141, Jew Town；91-484/2223346 www.craftersantiq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