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之珍

把你对印度的成见全抛诸脑后吧。这里是科钦（Kochi）——印度西南沿海的温柔乡。塔德•弗兰德（Tad Friend）带你领略水乡风情，品味特色美食，并感受阿育吠陀（ayurvedic）滴油按摩疗法带来的心灵涤荡。图/安诺斯•奥弗高(Anders Overgaard) 编译/杨婷 在印度的第一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异乡。此时正是科钦的黎明时分，我和妻子阿曼达睡眼惺松地切着一只芒果。科钦和喀拉拉（Kerala）邦的许多地方一样水源丰富，河湖密布。在马拉巴尔泰姬酒店（Taj Malabar），从我们用餐的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文巴纳德湖（Vembanad Lake）。远处，是一座座生长着茂密椰林的小岛，货船在一旁来来往往；近处，一位老渔夫撑着一艘小独木舟，费力地从湖里收起渔网，将打上来的石斑鱼小心翼翼地倒进一只红色水桶内，然后像掷铁饼般双臂一挥，将渔网重新撒进湖里，银色的渔网在湖面上激起阵阵涟漪，犹如一簇簇烟花在碧波中绽放。 这番宁静祥和的景象与15年前我第一次来印度时的所见所闻大相径庭。记得那时，我在孟买机场排着长队等待验票登机。然而，一名印度航空公司的职员竟花了整整25分钟为我前面的一位女士办理退票手续，不慌不忙地用铅笔填了18张表格，对我的痛苦不理不睬。最后，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要搭乘的飞机关上舱门飞走。有一次，我走在德里（Delhi）一条拥挤不堪的街道上，一名男子趁我不注意将牛粪弹到我的运动鞋上，然后，为了骗取小费，他极其夸张地做出一副发现了牛粪的样子，忙不迭地用不知来历的溶剂帮我把牛粪擦掉，结果那溶剂把我的帆布鞋面也弄坏了。还有一次，在克什米尔达尔湖（Dal Lake）上的一个船屋里，我发现厨子用比斯莱里（Bisleri）牌纯净水的瓶子舀湖里的脏水冒充饮用水，便把此事报告给船东，不想他非但不追究那厨子，反倒对我勃然大怒道：“我他妈的一脚把你踹到巴基斯坦去！” 喀拉拉人很喜欢炫耀自己比北方的乡巴佬高贵。他们每天沐浴两次，一身乳白色着装，而且熟谙阿育吠陀养生之道，这些都让他们引以为豪。阿育吠陀是一种古老的印度疗法，利用各种草药来调理身体、驱风祛邪，那些印度专家们甚至声言通晓我们长久以来遗忘的事物。为了体验这种神奇的疗法，外国游客纷至沓来，一时间“医疗之旅”在西方时髦起来。 我对“医疗之旅”这一说法可不太感冒，不过内心深处倒有一股难以言状的冲动，很想亲身体验一下阿育吠陀滴油按摩疗法，其做法是将加入药水的精油淅淅沥沥地淋在额头上，据说不仅能够让人耳聪目明﹑改善记忆，还能治疗老年痴呆和精神分裂症。“阿育吠陀”一词在梵文中意为“长生之学”，阿育吠陀医学认为大自然包治百病。比如说，肉桂油可以治疗腮腺炎，抹在脚底还能在冬季里驱寒；椰子油能使脱发再生；吉纳柚木的种子磨成粉，用醋栗汁服用，每天吃可使人青春永驻。如果“文”的办法不奏效就来“武”的：阿育吠陀医师会鼓励你如“贪食症”患者般大吃特吃，“贪食症”在这里被视作为医疗手段，而不是疾病，这种疗法称为“治疗性呕吐”。 早饭后，我和阿曼达来到酒店的康体中心。那里的阿育吠陀医师告诉我们，滴油按摩疗法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所以我转而尝试了一种叫做“每日保健疗法”的项目。负责给我按摩的侍者名叫普拉卡斯，他吩咐我脱掉衣服，并递给我一块舒洁（Kleenex）牌纸巾大小的腰布，然后给我一把槟榔粉，让我用手指充当牙刷清洁一下牙齿。很快我的牙龈就变得麻木了（槟榔是那种嚼了会让人不知不觉流口水的胶姆糖的主要原料之一）。接着他将我的眼皮翻开，滴了几滴温和的椰子油和玫瑰露进去，说是要清洗眼球。我感觉双眼火辣辣地疼，15分钟后他用一张皱巴巴的纸巾从我已经充血的眼睛里揩出一些黑色沉淀物，说这是“污垢”。不过我倒觉得这是眼睛分泌的一种起保护作用的液体，就像臭鼬遇到危险时会喷出带臭味的液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