屐痕处处马德里

“挺有意思的，”埃雷拉在提到女婿的绰号时，一边说一边逗着奥林匹娅。奥林匹娅是巴埃斯的女儿，七个月大，在埃雷拉的孙辈中排行第七（第八个孙子辈名叫格里特•利文斯通，生于2005年夏天，是帕特里夏和格里蒂•兰辛的孩子）。埃雷拉可说是世界上最具魅力的祖母级女性，她坐在皇宫（Palacio Real）内的一棵树下，穿着白色全棉衬衣和紧身裙（由她自己设计），露出一对迷人的腿，脚登昂贵的马诺洛•布拉赫尼克（Manolo Blahnik）牌蜥蜴皮鞋。同女儿走在街上时回头率甚高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埃雷拉母女在时尚界赫赫有名，自然也沉迷于购物。狼牌鞋店（Calzados Lobo）位于大广场附近，距今已有100多年历史，埃雷拉们在这里采购传统手工制帆布便鞋（起价每双大约8美元）。巴黎歌剧院也看中了这些便鞋，曾为排演歌剧《卡门》一次订购了数十双。店铺只有半个车库那么大，开放式货架上塞满了盒子，顾客们摩肩接踵，手里攥着排队号。“在加拉加斯，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们一直穿帆布便鞋，”帕特里夏说。 埃雷拉母女都认为马德里有很不错的童装商店，在这一点上她们的看法一致。事实上，这是一家人经常交谈的话题。“我们有许多小宝宝，”埃雷拉说，每当拍全家福的时候，总有个女儿正怀着孕。“Chez Pois是最好的一家，”卡罗莱娜说。这家精品店以粉色和绿色装饰，其服装的特色是绣有数量恰到好处的瓢虫和花朵。帕特里夏表示喜欢“帕波-丹霍”（Papo d’Anjo），她认为那儿的服装图案更大胆，采用怀旧的印花布，使人回想起1960年代在太阳海岸（Costa del Sol）野餐时用的桌布。 当卡罗莱娜想为她的公寓添置鲜花、造型简洁的玻璃花瓶或编织篮时，她会去“佛罗里达之家”（Casa Florida），该店为钢筋玻璃结构的工业建筑，外立面看上去却像是19世纪阴沉沉的公寓。今天，她把母亲和姐姐带过来参观。“真不错啊，”埃雷拉踏入明亮宽敞的店堂，径直走向镀锌的锡桶。桶内盛开着绿色荚蒾花，埃雷拉喜欢这种乡村风味的花朵更甚于温室花卉。卡罗莱娜也钟情于“陈列室”（Showroom），这是一家由室内建筑师伊莎贝尔•洛佩斯-克萨达（Isabel López-Quesada）经营的设计商店，供应铬合金凳子、配有亚麻软垫的沙发、安妮女王的古董椅和中国漆器。“你有没有看过集市？”卡罗莱娜问道，她指的是圣米格尔市场（Mercado San Miguel）。这座市场的顶篷用玻璃和铸铁打造，紧邻大广场，即便你不想来买蔬菜和水果，看一眼这座1915年设计的大型建筑也好。埃雷拉母女对跳蚤市场（El Rastro）有不同的看法。对许多马德里人来说，周日早晨到此一逛已成惯例。这个跳蚤市场供应众多本地珍玩，包括线条优美、维多利亚风格的家具和西班牙装饰派艺术风格的作品。卡罗莱娜会不时去逛逛，不过她的姐姐和母亲可不喜欢那。 但她们都称赞马德里的美丽。卡罗莱娜说，这座城市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与其它欧洲国家的首都相比，“它的美丽并不浮于表面、显而易见”。马德里的部分城区在20世纪初进行了重新设计，那时正是亲法国的国王阿方索十三世统治时期，结果雄伟的大街两旁满是巴黎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装饰考究，喜用白色，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街道在雪白的结婚蛋糕间纵横。许多十字路口建有精美的喷泉环岛，四周以绿色植物点缀，雕塑耸立其上。天气较热的季节里，各个年龄层次的女性在等公共汽车时会啪地一声打开精巧的扇子享受凉意（其中一些扇子是CH牌的）。“打开扇子的动作是天底下最优雅的手势之一，”埃雷拉说。 马德里还有一座宏伟的火车站——阿托查火车站，这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建筑，由红砖、铁和玻璃打造而成，在2004年的恐怖主义爆炸中未遭破坏，但那次事件使阿斯纳尔首相的内阁垮了台。阿托查火车站位于国王卡洛斯五世广场（Plaza del Emperador Carlos V），大楼中央有一个玻璃顶室内花园，栽种着高耸的棕榈树。丽池公园（Parque del Buen Retiro）和几个著名的博物馆——普拉多博物馆、蒂森-博尔奈米绍博物馆（Museo Thyssen-Bornemisza）、国立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博物馆（Museo Nacional Centro de Arte Reina Sofía）——都距此不远。皇宫在城区的另一端，“你一定要去那里看看盔甲，”埃雷拉在谈到皇宫时说，“从没有什么东西被造得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