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日制浮华

他们曾想用莫朗哥部落的历史来妆点这个赌场，这个部落有1100口人，从1876年起就生活在占地3.2万英亩的印第安人保留地上。后来，部落酋长莫里斯•莱昂斯（Maurice Lyons）一锤定音，决心吸引帕丽斯•希尔顿这类人光顾。为了弄清他们的口味和习惯，莱昂斯和同事们花了几年时间非常仔细地研究了拉斯维加斯棕榈酒店。人们可能还记得，棕榈酒店是MTV电视台《真实世界》（Real World）其中一季节目的摄制现场。这季节目激起的负面反响非常巨大，这倒给棕榈酒店做了个不错的广告。最终，莫朗哥酒店简直像是和棕榈酒店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但由同样的建筑师设计，而且夜总会和餐厅也是N9NE集团（N9NE Group）的手笔。N9NE集团设计了棕榈酒店里的幽灵（Ghost）和雨季（Rain）酒吧，这两个时尚夜生活去处现已成为一些好莱坞年轻明星的必到之地。 我们到莫朗哥酒店的当天，参加了在太空酒吧（Space Bar）举行的一场派对。这个酒吧是照幽灵酒吧的样式设计的，位于大厦的顶层，从这里极目望去，可以看到圣戈尔戈尼奥山（San Gorgonio Mountain）和圣哈辛托（San Jacinto）山脉的壮丽景色。后来这里的名字换成了美景阁（View Lounge），里面有DJ，布置着亮橙色的高级沙发，弥漫着一股六十年代波普艺术的味道，隐约还有“鼠党”的影子。上酒的女招待不禁让人联想起《花花公子》（Playboy）杂志的兔女郎，不过她们穿的衣服没有兔女郎的那么活泼轻快，看上去更像是科幻电影《太空英雌》（Barbarella）里穿着闪闪发光的性感服装在外太空为拯救地球而奔走的女超人。住在莫朗哥酒店的这些天里，就属这些客客气气的女招待最教人舒服。在楼下的赌场旁，有一个光芒四射的夜总会名叫沙漠雨季（Desert Rain），中央布置了一个舞池。这里真的不时会“下雨”——舞池四周有一些金属的壳状物，里面会升起怪头怪脑的外星人似的机械装置，每隔大约十分钟向空中射出几英尺高的火焰。我们站在50英尺开外的地方，每次喷火时，我杯子里的冰块就会融化，根本没有安全保障，遑论合法与否。 莫朗哥酒店所在地气候温暖、景点四布，部落里那些老到的决策者想把这些自然条件充分利用起来。户外活动区于是成了莫朗哥酒店最有特色的地方。在这里，一溜小屋环布四周，每个带两套双人间，房间内陈设雅致。小屋自带庭院，不但与周边的自然景观浑然一体，而且还把小屋和泳池区隔开，保证顾客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这正是人们梦寐以求的下榻去处。说到泳池区，这是一个为成年人精心打造的水上乐园，有滑水道、巨大的泳池和“沙滩”，一条 “小河”在其间缓缓流过。泳池四周有一些带凉台的小屋，像是贵宾休息室，里面有电话和等离子电视。沙漠雨季夜总会有门向泳池区敞开，所以不难想见，当夜幕降临时，室内室外的人们就会一起开始狂欢。 奢华的莫朗哥酒店居高临下，缺乏亲和力，渐渐地让人心生厌倦。于是我们驱车到棕榈泉，去欣赏在图肯斯•蒂基休闲中心（Toucans Tiki Lounge）演出的异国色情滑稽戏（Exotic Erotica Variety Show），果然找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一个体面的老绅士在舞池中表演，长相酷似参议员约翰•克里（John Kerry，2004年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逗得人开怀大笑。还有一件开心事，就是我们在这里遇见了两个太空酒吧的女招待。她们说，在深冬时节的周三之夜，蒂基绝对是最有劲的地方。 阳光，又见阳光 2005年3月，拉斯维加斯 让我们回到拉斯维加斯。在史蒂夫•韦恩新建的拉斯维加斯韦恩大饭店里，我的旅程也该告一段落了。我被带进一间巨大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张桌子大得足以停放一架小型飞机。这就是韦恩的临时办公室。说也奇怪，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唯独这间屋子和户外活动区完全隔绝。 韦恩不管到哪里都会带着他的三只狗：帕洛、塞拉和露比洛，这些狗通常冲在主人前头。于是乎，当一个湿漉漉、冰冰凉的狗鼻子在我的脚踝上嗅来嗅去时，我就知道它们的主人要来了，他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不一会儿，韦恩走了进来。他个子颇高，皮肤晒成古铜色，穿着有钱人的高档休闲装——灰褐色休闲裤，熨烫平整的衬衫外套着件白色羊毛衫，棕色山羊皮鞋，还有一块大概和他开的迈巴赫车一样昂贵的手表。 世上没有谁比韦恩更喜欢自吹自擂。其实，赌场老板们都是如此。在韦恩和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美国赌场大亨）生活着的胜者为王的世界里，面不改色地吹嘘自己的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他们取胜的法宝。他们必须通过自夸来推销自己。特朗普是个聪明人，但韦恩显得更有修养，近乎恃才傲物。他通晓欧洲艺术史，在谈话中掺杂法语，大量使用cartouche（漩涡花饰）和arabesque（蔓藤花纹）这样的词汇，点评美酒佳肴，引涉古典文学。在描述拉斯维加斯韦恩大饭店的设计时，他总喜欢用fanciful（构思奇特的）这个形容词。 韦恩发现有人在办公室里留了一盘核仁巧克力饼，便小题大做地朝助手们吼道：“我不吃核仁巧克力饼！谁吃核仁巧克力饼？”我告诉他，我在赌场里发现了自然光。“你看见阳光照射进来了吗？”他问道，“很棒，是吧？”我问他，为什么赌场一直有一条规矩，不许见到阳光。他挠着下巴说道：“那些个作家在议论拉斯维加斯时，总爱得出结论说，如果所有的赌场都是一个模样，那一定得有个理由。这很可笑。” 难道没有理由？ “没！”他吼道，接着又模仿拉斯维加斯仿古城堡（Old Vegas）里意大利人的口音说：“‘为了吸引人们走进赌场，他们当年把赌场造得像古堡一样，而将其他事物拒之门外。’这种虚构故事多年来一直在流传，人们都接受了。” 比方说，赌场里没有钟？ “是的。” 这些不过是传说？ “你说呢？！难道一个正常人会把钟藏起来，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知道确切的时间？拉斯维加斯建成至今50年，谁没这玩意儿？”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有头脑的人还是相信这东西。把赌场建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不过是早期的想法和设计。当时赚钱太容易了，他们不需要考虑太多。”他紧紧盯住我，斜着身子靠过来，嗓音愈发显得古怪，好像在演出莎士比亚剧作般抑扬顿挫地说：“那些日子过去了。现在，人们是为着某种体验来拉斯维加斯的，但肯定不是赌博！我就从来不认为是赌博吸引了游客。我一直把这座城市当成一个大秀场。不管是班戈（Bangor）、菲尼克斯、迈阿密、西雅图、芝加哥，还是布朗斯维尔（Brownsville）、新奥尔良、明尼阿波利斯、底特律或者阿尔伯克基（Albuquerque），在美国任何一个大城市，除了檀香山和盐湖城之外，你只要开一辆车，一个多小时就能找到赌场。但是，拉斯维加斯无与伦比！所以它有与众不同的一面，这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但赌场内部到现在才有户外生活的气息，韦恩认为这和竞争有关。更准确地说，是竞争不足的缘故。 “一个人不会认真思考问题，除非不得已！”他呯地一拳敲在桌子上。“如果造一个封闭的赌场就可以赚到钱，你会说，‘妈的，造！’人们路过那里，目光被吸引过去；如果里面好玩，他们就会掏腰包。但是，我们酒店里布置的这些个东西，无论你喜欢哪些，大都与个人无关。如果说有什么价值的话，那就是它表达了某种概念。”他猛地挥舞双手，大声说道：“这个酒店是健康自然的！赝品可以引人注意于一时，但真实的东西才会持久。我们的设计理念建立在了解人们内心渴望的基础之上。人们想要什么？漂亮宜人的地方。他们在三五天的假期里想要得到丰富的精神体验。所以他们才会去排队，让门口的蠢货搜身。他们可不是要去玩老虎机或是去逛色情酒吧。” 那么，他们是不是要去欣赏人造山峰？或者，体会在赌场内呼吸到新鲜空气这样的惊喜？韦恩的点子应该会成功的吧，我想，至少是在目下。 指南 下榻 波嘉达赌场酒店 Borgata Hotel Casino & Spa 双人间 $179起 1 Borgata Way, Atlantic City; 866/692-6742 或 609/317-1000 www.theborgata.com 莫朗哥赌场酒店 Morongo Casino Resort & Spa 双人间$99起 49500 Seminole Dr., Cabazon, Calif.; 800/252-4499 或 951/849-3080 www.morongocasinoresort.com 拉斯维加斯韦恩大饭店 Wynn Las Vegas 双人间$199起 3131 Las Vegas Blvd. S., Las Vegas; 888/320-7123 或 702/770-7000 www.wynnlasvegas.com 餐厅 丹尼尔•布吕酒馆 Daniel Boulud Brasserie 名厨主理的现代法国大餐，双人餐$100 Wynn Las Vegas; 888/320-7110 大都会餐厅 Metropolitan 双人午餐$45 Borgata Hotel Casino & Spa, Atlantic City; 609/317-1000 老宅牛排屋 Old Homestead 双人餐$120 Borgata Hotel Casino & Spa, Atlantic City; 609/317-1000 天穹餐厅 Restaurant at the Top 位于赌场酒店顶楼的高级餐厅，双人餐$40 Morongo Hotel & Casino, Cabazon, Calif.; 951/755-5527 镜子餐厅 Specchio 双人餐$100 Borgata Hotel Casino & Spa, Atlantic City; 609/317-1000 夜生活 沙漠雨季夜总会 Desert Rain Morongo Hotel & Casino Cabazon, Calif.; 951/755-5527 魅惑俱乐部 Lure 带精致后院的休闲鸡尾酒吧 Wynn Las Vegas; 702/770-3633 米克斯舞厅 Mixx Borgata Hotel Casino & Spa, Atlantic City; 866/692-6742 遮阳伞酒吧 Parasol Down 位于一条人工河畔 Wynn Las Vegas; 702/770-3395 美景阁(太空酒吧) View Lounge (Space Bar) Morongo Hotel & Casino, Cabazon, Calif.; 951/755-5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