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荷兰
作品创作越是进行到后面,他越是能够在平庸之中找到灵感。他带我参观了一下设置在拱顶地下室里的工作室;他正在做安在墙上的灯架,用的是废弃的雨伞和塑料瓶熔化、挤压、喷砂后做成的花边固定物。如此一来,这些精妙之处便彻底掩盖了材料原本的平凡。
但 是他最爱的新玩意儿是在巴西利亚附近一个贫民区找到的容器。它是一升装可乐瓶底部1/3的瓶身。边缘被剪成条形,互相折叠起来后便形成了顶点。“这个什么 都能装,” 莱纳说,“我这样折边都好几个月了,也没有散开过。只有可口可乐瓶可以,看来他们公司完全没有意识到自身的潜力。”
一谈起废物材料这种不大吸引人的话题,它的潜力以及会带给自己这样的设计师何种前景,他就两眼放光。“总有一天,设计学院会坚持让学生在产品投入制造之前,考虑它的第二生命,到那时事情就会真的开始有变化了。”
当 然,变化已经稍显端倪了。虽然一些年纪稍长的进行循环材料创作的设计师也许不愿扮演环保改革者的角色,但很多与我交流过的初生牛犊的设计学院毕业生——不 仅是荷兰的,也有美国与英国的——却对此概念热情高昂。大概因为他们是年轻一代,或在真正进入工业制造的大门之前一切都是理想主义的缘故吧,但他们对自己 改变事情发展的能力深信不疑。
我旅行的最后一站是港口城市鹿特丹,与阿姆斯特丹或乌得勒支——这两座城市散发的是几个世纪的古老魅力——不同的是,鹿特丹曾在二战期间被夷为平地。今天,它与荷兰其他现代化城市一样,要有多乱就有多乱。
在 一栋沉闷的混凝土大楼底楼,我又找到了一位希望通过废物利用拯救人类的理想主义者。大楼建于1960年,但两年后毁坏了,于是屋顶铺了板岩。Studio Hergebruik(再利用工作室)的创始人杨•德•哈斯(Jan de Haas)三年前是机构顾问。这里没有特别光鲜、打着灯光的展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五花八门的收藏,大多是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嬉皮士的业余设计。除了循环 利用的自行车内胎做的包(在日本青少年中特别流行)和大开的棺材里搭的一组架子(不怎么精致但很幽默)之外,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宝贝的。其中有把乙烯基唱片 加热之后铸成令人称绝的Penman铅笔筒和塑料瓶底做的吊灯,堪称1960年代欧普艺术的再现。
显然,德•哈斯对视觉陈列或者说所谓的为 设计而设计丝毫不感兴趣。他的目的是展示每件“从摇篮到摇篮”的循环设计的试验作品,而不是策划艺术展。他对皮特•海恩•埃克和特霍•雷米闻所未闻。对他 而言,这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草根运动,一场即将掀起大浪的海啸,而他则已经踏上了浪尖。
“我觉得这同有机食品很像,”他说。“1970年代,我要骑几英里的路才能买到燕麦粥。可现在,甚至在百货公司里,我都会用平常心看待每一样东西,发现很多都是用回收材料制作的商品。再过5年,循环利用的商品就会满天飞,一到那时,我也就没有生意了。”
那一天,他早已等得迫不及待。
另三位值得一提的荷兰设计师
阿 姆斯特丹的艺术家马利斯•斯帕恩(Marlies Spaan;mes.nl)把旧毯子上剪下来的布料手工缝成枕头、围巾和窗帘。就像马丁•马吉拉(Martin Margiela)精巧拼缝粗糙的材料一样,马利斯用橙色的荧光线将大块布料拼接在一起。“工业化的东西变成手工制作的时候,总能引起人们的反响,”她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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